十一握香 海鹽 “疼麼?”(1 / 2)

“所以我們也是彆人?”

沈允城一邊接薛丞聿的拳頭,一邊喋喋不休。

“他媽的,薛丞聿你是真的狗!”

“有了老婆就忘記兄弟。”

“就看哪天你作死自己!操!”

眼看兩人在機艙內僵持不下,就要大打出手,乘務長手足無措,轉向一旁的傅嶼安求助。

傅嶼安冷笑一下,深吸一口氣,終於合上筆記本電腦。

傅嶼安站起身,伸手攔住不敢上前勸架的乘務長:“你讓開些。”

說著,傅嶼安走到酒架旁,拎起旁邊冰酒的桶,一兜子往兩人頭上澆了下去。

嘩啦——

冰水把兩人淋了個透。

冰塊叮鈴啷當掉了一地。

冷不過傅嶼安的聲音:“20分鐘後降落,滾下飛機,要打去老地方打。”

···

喬晚給薛丞聿回了消息。

聊天框還附了圖,是這樣一個漆器的盒子。

薛丞聿那邊很快回了個嗯。

沒想到下一句,也很快發了來,喬晚始料未及。

薛丞聿問她:『準備怎麼謝?』

準備怎麼謝?

——薛丞聿問喬晚準備怎麼謝他,喬晚慌了。

算算日子,薛丞聿的私人航班今晚會到港城的國際機場。

要怎麼辦呢?喬晚把手機捂在胸口,心下已拿了主意。

在斯蒂芬的協助下,喬晚準備煲一鍋湯,再親手做些菜。

川貝、蜜棗、海底椰、排骨、淮山……材料剛備齊的時候,前廳卻有些聲響。

“施醫生,您請回吧,”德叔在門口阻攔,“先生今晚不在。”

“我不是來找他的。”施鶴韋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病曆闖了進來。

施鶴韋對薛家的構造十分熟悉,一眼就看到了在灶台前忙碌的那個女孩,就是她嗎。

喬晚扶著案台站起來,擦乾淨手,疑惑地問道:“您是?”

“我是來找你的,喬晚小姐。”

施鶴韋看起來比德叔年紀還大,至少六十多歲。

他戴一副老式圓框眼鏡,留著胡子,一頭花白的頭發蜷曲而散亂,衣著卻得體,近乎古板,有一種強迫症似的整潔。

“施鶴韋。薛丞聿的心理醫生。你好。”施鶴韋伸出手,和喬晚握了握。

喬晚有些不知所措道:“您好。”

施鶴韋的手粗糙冷硬,砂紙一樣把喬晚的手磨了一下,喬晚急忙鬆開。

菜還沒下鍋,喬晚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喬小姐,恕我直言,和薛丞聿結婚,您付出的代價遠比想象的要多。”施鶴韋開門見山,“就目前的狀態來說,他不適合進入一段親密關係,戀愛或結婚。”

“如果您隻想要金錢利益,我無從置喙。但如果您要其他的,我建議您應該考量一下精神損失。”

“離開他,是你最好的選擇。”

施鶴韋語速極快,話未說完,就被德叔粗暴地打斷:“施醫生,您該回去了。”

喬晚第一次看見這位和藹的管家發怒。

德叔一招手,幾名保鏢到位極快,個個身量極高,迅速製住了施鶴韋。

德叔緊盯著施鶴韋,阻止他再開口:“您該回去了,這是先生的家務事。您不該管的。”

施鶴韋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我這輩子,摻和他們家務事還少嗎?”

“您請回吧。”德叔擋住喬晚的視線,再次對施鶴韋下了逐客令。

施鶴韋無奈看他一眼,甩開拉著他的保鏢,病曆在幾個壯漢身上,狠狠敲了幾下,“放手,我自己走。”

施鶴韋被保鏢送出了薛家,來去匆匆,卻給喬晚留下了滿心疑惑。

“德叔,剛剛這是?”

施鶴韋的警告,究竟是什麼意思。

“抱歉,讓您見笑了。”德叔解釋道,“先生之前約了人,臨了沒有取消,想來施醫生白跑一趟,應該是在氣頭上。”

“那他說的話……”

“您不用往心裡去。”德叔微微鞠躬,抬腕確認了一下時間,“喬小姐,先生說他晚些回來,您先用餐吧。”

喬晚站著未動,她腳下生痛,一雙姣麗的眉皺在一起,手也攥緊了。

“喬小姐,這是先生的事,我不能說。”看見喬晚仍有憂慮的臉色,德叔斟酌著開口,“不過,您想知道的話,當然可以問先生。”

···

市郊,一家高端私人拳館內,戰火蔓延。

傅嶼安無心觀戰,早早抽身離去,拳台上剩下薛丞聿和沈允城,猛虎相爭。

拳頭猶如疾風驟雨般擊打對方的身軀,發出沉悶的擊打聲。

汗水如雨,沿著精韌的肌理流下,或是隨著一記狠拳在空中炸開。

除了非必要不打臉——這是薛丞聿唯一的手下留情,他在公務機上忍的一肚子火,現在儘數發泄。

就等著最後一個瞬間。

——虛晃佯攻,而後重心轉移,緊跟著一記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