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玥。”
“嘰嘰嘰”
崽崽眼裡隻有這個可惡的畫眉鳥,完全她的老父親。
鐘離看著窗外那隻畫眉鳥,沉默了片刻。
然後一堵岩牆出現在窗戶前,直接把窗戶堵得嚴嚴實實。
畫眉鳥的聲音徹底被岩石隔離開。
失去對手的崽崽終於看見了自己的老父親。
“嘰?”
鐘離把她放在隻有三條腿、搖搖欲墜的桌子上,十分認真的對她說:“叫爸爸。”
崽崽:?
“叫爸爸。”
崽崽小小的眼睛裡露出大大的疑惑。
鐘離鍥而不舍:
“叫爸爸。”
崽崽開始搖頭晃腦。
鐘離:“ba—ba—”
崽崽扭頭。
在鐘離一次又一次的認真教學中,崽崽扭頭開始慢吞吞的圈圈。
然後把自己盤成一個環,腦袋枕在自己軟和的尾巴上,閉上了眼睛。
崽崽:這個人有點吵。
鐘離:……
他覺得自己看上去有點傻。
不過鐘離知道,教幼崽說話這種事情,會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人類幼崽需要花半年到一年左右的時間才會說話,而崽崽才出生半個多月,應該給她足夠的時間學會說“爸爸”。
在這樣的解釋和分析下,鐘離暫時歇了要教崽崽說話的念頭。
但是這個念頭並沒有存在太久。
到了下午,鐘離就帶著崽崽去了望舒客棧。
他們五個應該可以輪流教崽崽說話。
他記得浮舍和應達也是兩個話很多的人。
她也比較親近魈。
崽崽應該多和他們接觸接觸,說不定就能早早地學會說話,這樣等她化為人形,也能避免各種無法交流的尷尬。
此時的鐘離完全不承認是他單純的想聽崽喊他爸爸。
然而望舒客棧裡一個夜叉都沒在,鐘離撲了個空。
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鐘離感覺到崽崽又開始爬他的袖子了。
鐘離熟練地把這個崽拉到袖子下麵去。
但崽崽學會了某種神秘的精神,一次又一次的爬上去撞老父親的五指山,企圖衝破那道難關,進入下一塊地圖。
鐘離:想在袖子裡裝一堵岩牆。
但鐘離很清楚這不可行。
先不說袖子裡長一堵岩牆會讓他變得多麼奇怪,就算長了,估計這個什麼都吃的小家夥會整個吃掉。
幸好不吃他的衣服。
鐘離剛開始慶幸這一點,就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什麼東西碰了碰。
四目對視。
大臂處的袖子破了一個洞,洞內鑽出來一個金色的小家夥。
她先是在四周看了看,確認周圍環境安全後,於是一整條從鐘離的袖子裡鑽出來,準備順著袖子爬到鐘離的肩膀上。
一隻手製止了她的危險行為。
“不可以出來。”
鐘離把崽崽又塞了回去。
他現在又開始慶幸的想,至少崽崽沒在璃月港的街道和胡桃麵前把他的衣服吃一塊洞。
他衣冠不整丟人倒是小事,崽崽要是暴露身份,他“鐘離”這個身份可能要止步於此了。
望舒客棧沒有五夜叉的蹤影,鐘離便帶著崽崽去了荻花洲。
荻花洲曾是魔神戰爭中慘烈的戰場,隕落過諸多魔神,所以這裡的魔穢尤其多。
若他猜得沒錯,五夜叉中會有一位在此地鎮守。
路過七天神像,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在荻花洲中央的一片陸地上,鐘離遠遠地看見了魈的身影。
他戴上了附有力量的儺麵,手持和璞鳶,正和諸多魔物戰鬥。
那儺麵十分猙獰,鐘離回想起崽崽會被一隻大白蟲嚇出心理陰影,於是決定等魈的戰鬥結束後再去找他。
但崽崽又從他袖子上的那個洞鑽出來,循著熟悉的氣息看著魈的方向,伸長了脖子。
看了一會兒,又看著鐘離:“嘰。”
她想過去。
於是催促著這個人形交通工具帶她去找那個熟悉的人。
鐘離隻能帶著她近距離觀察魈。
在這個和平年代,唯一不和平的就是在璃月大地上滋生的魔神怨念。
夜叉的職責便是消除魔神怨念。
鐘離覺得能帶著崽崽觀看戰鬥也對她的成長有幫助。
畢竟她是岩神的女兒,必須要有相應的實力來匹配這樣的身份。
正在戰鬥的魈注意到帝君和崽崽的到來,眼中露出的驚愕。
但這驚愕隻有一瞬,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戰鬥。
但他心裡有些緊張。
這種緊張就像考試的時候班主任站在背後盯著你,就像工作的時候領導站在背後考察你。
雖然心裡緊張得要窒息,魈依舊一絲不苟的完成這場戰鬥。
甚至連手中和璞鳶的攻擊速度大幅度提升。
直到最後一個魔物被他斬於槍下,魈才鬆了一口氣。
但這一口氣才鬆了一半,他就看見崽崽正以一種非常的速度朝他衝來。
然後……
一口吃掉了逸散業障!?
魈心裡“咯噔”一聲,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