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的命。”蔣西棠眼裡有幽光在跳動,“我隻需要你為我,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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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娃娃手牽著手跟著靈芝身後,哪怕靈芝帶著他們停在一個賣胡餅的攤位前,他們也不敢多瞧那些撒著香噴噴芝麻的胡餅一眼。
“叔,來兩塊胡餅。”靈芝說。
兩小孩聽了不由瞪大了眼睛。
靈芝付了錢,把胡餅分給倆小孩,一人一個。
柯玲瓏咽了咽口水,不敢吃,偷偷看兄長。
柯鬆柏當然也饞,像這種新鮮出爐的、而不是隻剩一點冰冷殘渣的胡餅,他此前從未吃過,但他也未立馬吃,而是問靈芝,“姐姐,少爺會留下我爹嗎?”
靈芝:“你爹若是表現好,少爺自然會留他。”
柯鬆柏抿了抿唇,兩秒後張大小嘴,狠狠咬了一口胡餅,含糊不清道:“我爹肯定能讓少爺滿意,等我和妹妹長大了,也給少爺乾活!”
掐著時間,不多不少,兩刻鐘後靈芝帶著人回來了。
“這裡交給你了。”蔣西棠儼然要當甩手掌櫃。
柯英衛忙應是。
蔣西棠微微點頭,直接帶著靈芝離開。
“爹,所以少爺是留下你了麼?少爺讓爹做些什麼,我能不能幫忙?”柯鬆柏挺著難得鼓脹的小肚子問。
柯玲瓏小聲說:“爹爹,我也可以幫忙。”
柯英衛摸了摸一雙兒女的腦袋,“你們如今還太小了,多吃些飯,快快長大,等長大了再幫少爺的忙。”
蔣西棠去了臨郊的兩座院子,一進來就被著急等待的伏風告之一個消息。
“少爺,九雲縣買不到石蜜了,不過我按你說的,讓那賣石蜜的商人聯係了隔壁縣,命人從那邊運石蜜過來,但隔壁的青雲縣本就更窮苦些,所以石蜜不會多......”
石蜜本就不是普通食品,自然不像麥飯這些主食要多少有多少。
蔣西棠:“沒多少就沒多少吧,做完這一批休息一段時間。”
“少爺,我不累!”伏風忙說。
蔣西棠被他那種“扶我起來,我還可以繼續賺錢”的勁兒逗笑,“安排停工是因為我有其他計劃,你聽我的便是,往後有你忙的時候。”
伏風聽話點頭。
蔣西棠翻了下存貨,煉出來的砂糖還有六斤,距離他和景樾約定的時間還剩半個月。
半個月,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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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好似潺潺的小溪流,明明看著並不洶湧,但悄悄劃過一段距離。
接下來的那半個月裡,蔣西棠出門沒那麼頻繁了,不是她不想去,而是硬件條件不允許。
她身體有點不舒服,不是風寒,倒像是提線木偶被抽到了絲線,人乏得慌,沒精神氣兒,很想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躺榻上。
“大小姐,吃梨麼?廚房剛買了兩筐梨回來,奴婢給你削一個如何?”白芍問蔣西棠。
躺在窗旁小榻上的蔣西棠擺手,“我不了,你自個吃。”
白芍皺眉,“大小姐莫不是苦夏?但再如何苦夏,也不能不吃東西,且你平日飯菜也用得少。”
蔣西棠沒接話。
白芍繼續絮絮叨叨,“靈芝也是的,一大早就不見人,到現在都沒回來,這是忘了大小姐還要用午膳了?”
蔣西棠:“我讓她外出辦事。”
白芍驚訝,轉而又有點委屈,“大小姐,最近你外出都不帶我了,其實我也可以為你辦事的。”
“等有用得著你的地方,我自然會讓你去。”蔣西棠闔眼曬太陽。
昏昏欲睡,蔣西棠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也好像隻歇了一會兒,就被喊醒了。
喊她的不是靈芝,而是景樾,“夫人,要歇息為何不去榻上?”
“日光好,不想負了這燦爛的夏日天光。”蔣西棠按了按眉心,今日是第十五日,已到了約定的時間,於是問:“可是王爺來了?”
景樾站在榻邊看著蔣西棠,榻上的少女落在日光裡,她皮膚白得過分,仿佛是冬日的初雪,除了眉間鮮明的朱砂小痣,再無其他顏色,好似再曬多一會兒,整個人就會悄無聲息的化在日光裡。
景樾微不可見地皺眉。
她的身體竟這般的差,改日還是讓容遂給她瞧瞧......
“我約了王爺來,他約莫半個時辰後到府內,你稍作準備。”景樾答。
蔣西棠聽了,強打起精神來。
安王不是個簡單角色,倘若忽悠不好,後續難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