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竟有人收死的牡蠣,就等於一筆白花花的銀子在商販麵前飛,如何能讓他不心花怒放?
靈芝傻眼了,朝蔣西棠那邊挪近些,“少爺......”
“我自有用處。”蔣西棠簡單回了句。
當然是有用的,製肥皂的最基礎反應其實是:油+堿。
油好辦,隨便宰頭豬就有了,但堿麼,在沒有工業大量製堿的如今,蔣西棠隻能用自然界裡提煉。
這麼一大筆買賣上門,商販左思右想,最後連牡蠣也不賣了,急急收了攤跟著蔣西棠出了魚市。
魚市東側不遠有茶樓,故而他們是從東邊離開魚市。說來也巧,他們前腳從東邊走,有將人後腳從西邊進,急急趕到那商販先前的攤位處。
但攤位空空如也,攤主不知道去哪兒了。
“呦,那個賣牡蠣的行家呢,這麼早就賣完收攤了?不能夠吧。”
相鄰的商販本不想搭理的,但等他看清來人,立馬換了態度,“這不是郡守府的郎君麼?那李賈好似來了個大單,不久去了東邊的茶樓,不過具體是哪一家,我就不知曉了。”
大榮皇朝實行郡縣製,郡縣相當於後世的特彆行政區,郡守是一郡之長,在郡裡權力不可謂不大。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此人是管家之子,自然比一般人要“位高權重”。
“得,先行謝過了,我有要事尋他。”
說著,那衣著相對於平頭百姓而言光鮮許多的青年帶著人急匆匆地往東邊去。
***
另一邊。
蔣西棠等人已在茶樓入座。
“小郎君,你方才所言可當真?”一入座,李賈迫不及待問。
蔣西棠笑道:“自然當真,且我要與你談的生意不僅限於牡蠣,貝殼和海草海菜我都要。如若合作順利,我還想和你長期合作,包下你們的船隻。”
李賈眼中精光四射。
包下船隻?
那當然是好的,不用擔心海貨賣不出去,又或者中途死掉虧了銀錢,甚至不用擔心出海顆粒無收該如何是好。
雙方都有意,當即一拍即合,談地不可謂不順利。桌上的茶水來來去去,好似一眨眼,四壺茶水就空了個一乾二淨。
合作談妥後,李賈問:“不知以後要到何處去尋蔣東家。”
這問題倒將蔣西棠問住了,她也沒想到此行這般順利,一來魚市就找到想要的東西,實話實說,“我剛從外地來西來郡,還沒有租院子。”
這話一出,李賈神色劇變。
外地來的啊?還沒有租院子?這靠不靠譜啊,而且現在連個院子也沒租,他想要找人,都不知曉該去哪裡尋。
於是他改口,“合作之事不急,且等蔣東家租了院子,有個穩定的落腳點,咱們再談。”
蔣西棠雖然無奈,卻也隻能答應,並約定好等她租好院子,就去魚市的攤位尋他。
事已談完,各自有忙的活兒,於是齊齊離開茶樓。李賈剛出來,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好似有人高聲喊他。
“賣牡蠣的那個行家留步,可算找到你了,牡蠣還有不?”
李賈回頭看去,眉間添上十分的喜色,“喲,這不是郡守府的兄弟麼,牡蠣當然還有的,不過在你離開後,有一婦人在我這兒買了少許,如今剩得不多了。”
聽說是郡守府,蔣西棠好奇回頭。
李賈殷勤道:“兄弟你要多少牡蠣,不若我將這剩下的全部給你裝起......兄弟?”
見家丁愣愣的,李賈又喊了幾聲,才堪堪讓對方回神。隻是回神是回神了,那家丁卻連眼風也沒給他一個,他急急問:“你是何人?”
一開始蔣西棠沒反應過來對方是跟她說話,直到手臂被拽了一下。
“你這人好生奇怪,說話就說話,做什麼動手動腳?”靈芝不樂意了。
柯英衛往側邊一步,將人擋住。
那家丁急得抓耳撓腮,“在下並無意冒犯,隻是見這位小郎君甚是麵熟,你們安心,我並非歹人,我乃郡守府管家之子。”
蔣西棠眉梢微挑,“不知兄台有何貴乾?”
蔣順臉上驚疑不定,“我方才說,我是郡守府管家之子,小郎君沒有什麼要同我說的麼?”
蔣西棠一頓,讓對方說中了,她還真沒什麼好跟蔣順說的,“並無,兄台請便。”
蔣順這時候哪還管什麼牡蠣不牡蠣,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個不留神,麵前這個與大公子有七分相似的小郎君就這麼飛了。
“小郎君可是姓蔣?”
這倒是讓蔣西棠多看了他兩眼,“正是,兄台如何得知?”
“那就對了,小郎君快快跟我來!”蔣順興奮。
大公子病重,旁□□邊來信,說有族中一子弟在醫術方麵天賦異稟,且對蛇毒之症尤為精通,算算時間,今日就應該到西來郡了。
蔣順看見蔣西棠的第一眼,就覺得蔣西棠是蔣家人,能不是麼,長得與大公子這般相似,再一打聽,果真是姓蔣的。
那準沒錯了,趕緊帶回去。
當即蔣順拽了人,走得急匆匆,中途對方說了兩句什麼,他也顧不上細聽。
李賈瞠目結舌的呆在原地。
不是說外地來的商人麼,怎的還認識郡守府之人?早知如此,方才他合該一口答應了合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