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童星2 星星就應該高懸夜空發光……(1 / 2)

短短一句話,讓許危衡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的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身體也跟著下意識往後退開半步。

但很快,他又止住了失態,垂在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鐵青著臉:“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是認真的。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麼進來的。”

姚容放下手裡那碗麵,從口袋裡取出一把鑰匙。

“我是用你藏在地毯背麵的鑰匙開的門。這個藏鑰匙的辦法,你還記得是誰教你的嗎?”

許危衡猛地看向姚容。

姚容仰著臉與他對視,聲音克製。

“你再仔細看看我的眼睛,嘴巴。”

“還有我的證件,我和你拍過的合照。”

姚容將這兩樣隨身攜帶的東西取出來,保持著向前遞的姿勢,想遞到許危衡手裡。

許危衡迅速將手縮回,背在身後,避開了與她的接觸。

姚容隻好停在原地,與他保持著三步的社交距離:“不想看也沒關係。如果你還是對我的身份有所存疑,我現在就打電話回去,拜托鄰居去我的房子裡找到結婚證和離婚證,當場拍給你看。”

“……”許危衡沉默許久,啞聲道,“不用了。”

不需要任何證件作為證明。

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姚容眼熟了。

因為他的眉眼、嘴唇、臉龐輪廓,他生得最好的這幾個地方,全部都遺傳自她。

這種由血脈締造的聯係,騙不了人。

但奇怪的是,對於她的出現,許危衡發現自己並沒有感到高興。

他隻覺得荒謬,可笑。

他曾經無數次期待自己的親生母親出現,將他從那個可怕的家裡接走。

在他最期待她出現的時候,她一直缺席。

可就就在他被全網唾罵、狼狽不堪、希望躲起來讓任何人都找不到的時候,她卻這麼突兀到來。

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受了委屈,就想撲到媽媽懷裡號啕大哭,尋求安慰的孩子了。

許危衡垂下眼眸,看著姚容,唇角微微開合幾次,想要說些什麼,又因發自內心的疲憊而失去了開口的力氣。

“……來了就先坐會兒吧,我去洗漱。”

最終,許危衡還是沒有將姚容趕走。丟下這句話,他轉身走向浴室,將自己反鎖在了裡麵。

姚容沒有去打擾他。

這短短幾天時間,在許危衡身上發生了太多事情。

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也需要一些時間來重新接納她。

***

浴室裡。

許危衡用手撐著洗漱台。

他第一次喝那麼多酒,酒醒後本來就難受,再加上姚容的出現,更讓他感到頭疼。

耳朵又出現了輕微耳鳴的症狀,他捂著胸口,直犯惡心。

就在這時,幽幽花香鑽入鼻尖。

許危衡偏過頭,才注意到本應該隻擺放牙具的地方,還多了一個插著向日葵的花瓶。

又是向日葵。

他嗤笑一聲,打開水龍頭,低頭用冷水洗臉。

“現在還來找我乾嘛呢?”

“是聽說我成了明星,想趁機接近我找我要錢?”

“有我這樣的親生兒子,你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水聲潺潺,淹沒了他後麵的低語聲。

洗了很久的臉,許危衡才稍微平複好情緒,他抽出一張卸妝巾,正要往臉上抹去,才發現自己臉上的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卸乾淨了。

鏡子裡的他素麵朝天,臉色青白,看上去不人不鬼。

許危衡試著提了提唇角。

卻發現自己笑起來真難看。

比哭還難看。

二十分鐘後,許危衡從浴室裡走出來。

他原本想直接回臥室待著,姚容從身後叫住他:“我給你煮了解酒湯。”

不等許危衡出聲拒絕,姚容又補充道:“已經煮好了,不喝就隻能拿去倒掉。好歹喝一口吧。”

許危衡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凳子,坐在了餐桌前。

解酒湯是暖的,溫度剛好合適入口。

許危衡端起解酒湯,湊到鼻尖聞了聞,有些酸,但口感還可以,並不難喝。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解酒湯真的起了效果,才剛喝完,許危衡的頭似乎沒那麼難受了。

隻是這股酸味越發刺激了他的胃。

從肚子傳來的饑餓感越來越明顯。

許危衡右手撐著額頭,用渾渾噩噩的腦子思索:他的臥室抽屜裡是不是還剩有幾個小麵包。

“你的早餐。”

姚容不知什麼時候又去了趟廚房,將早就煮好的兩碗麵條端了出來,其中一碗推到許危衡麵前。

“我翻遍冰箱隻找到了麵條,所以做得比較簡單。”

“昨天過來時,除了買花,我還給你打包了晚飯。不過你喝醉了,為了不浪費,我就自己解決掉了。”

麵條還熱乎著,看著就很勁道。

清湯上撒著被切得細碎的青菜,香味濃鬱。

這種熱氣騰騰的香味,在一瞬間就治愈了許危衡的饑餓感。

可他看了一眼,就將麵條推遠了:“你帶了什麼東西不需要特意跟我說。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姚容半真半假道:“我從網上知道你出了事情,就想了很多辦法,聯係了以前的一些朋友。他們也害怕你出事,所以花了不少功夫,幫忙打聽到了你現在的住處和聯係方式。”

姚容的這個解釋,不能說毫無漏洞,但也有合理性。

知道許危衡這個住址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不然樓底下那些狗仔都是怎麼來的。

而且許危衡這會兒也沒有那個精力去認真思考,得到一個大差不差的答案後,他拉開椅子站起來。

姚容一直用餘光打量著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動作。

她放下筷子,神情苦惱。

“食材是你的,廚房也是你的。我借了你的食材和廚房給自己做早餐,就順便多放了一些麵條,給你也做了一碗。你就當是給個麵子,吃上一點,不然你不吃,我也不好意思動筷子。”

明知道對方說的是歪理,可看著她真擺出了把麵拿去倒掉的架勢,許危衡抿了抿唇,重新坐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