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們說許總會不會是T啊?”
“有可能,我都沒看過她身邊有什麼男性出沒。”
“哇靠,這樣一說,更帶感了,姐姐正麵攻我吧!”
幾個年輕的小員工越說越開心,臉上全是姨母笑。
樓上總裁辦。
秘書薛琪端著現磨的咖啡走進辦公室,給許慕之放到隨手可拿的地方後,雙手交叉,乾練出聲:“許總,半小時後,你有一個設計部的會議,下午三點行業協會的李副主席會來見你,是拉讚助的事情,晚上七點,新上任的CL雜誌主編約你吃飯。”
許慕之操控鼠標點開公司內部係統,目不轉睛道:“好,前兩個我知道了,最後一個你推成明天,我晚上另外有約。”
“好的,許總。”薛琪又問:“許總,那請問晚上的約,是您私人還是?”
如果是公司的事情,薛琪作為許慕之最能乾的秘書,一般是要跟著去的。
許慕之撩眸看向她,“私人的,你不用跟去,下完班你就早點回家吧,你媽媽的身體還好嗎?”
上周五薛琪請假陪母親去醫院檢查,是許慕之親自批準的。
薛琪很是感動老板的關心,她笑著點頭,“一切都好,我媽是自個太閒,老覺得身體有毛病,自己嚇自己,其實什麼事都沒有。”
“那就好,出去忙吧。”許慕之淡淡笑了笑。
薛琪暗喜的離開辦公室,彆人都以為她跟在許慕之這樣高冷的老板身邊工作,會壓力很大,其實不是的,許總人特彆好,就是不愛笑而已,當然,也不是不會笑,偶爾像剛才那樣笑一笑,可漂亮了。
薛琪在心裡默默花癡。半小時後,她抱著筆記本電腦跟隨許慕之去這層樓的另一邊會議室開會。
所有設計師全部到位,許慕之一進去,除了拉著臉的許雅雅,其他人齊刷刷站起,“許總。”
許慕之冷冽掃過許雅雅,走到主位上,抬手往下壓了壓:“坐下吧。”
她先落座,其他人隨後。
許慕之開門見山:“今天是我們設計部選下一季主打的第二次會議,不相關人員,還請出去。”
此話一出,憋了兩天加一早上的許雅雅直接爆發,上周四和周五她請假去巴黎玩了,結果周五晚上回來得知自己的作品被斃,氣得她那一晚都沒睡好,好不容易第二天雄赳赳氣昂昂的去找許慕之,還被她的保鏢給丟進雨中,狼狽不堪。
想到這,許雅雅憤怒的拍桌起身:“許慕之,你憑什麼淘汰我的作品!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你這個會議就彆想開!我堂堂許家二小姐,容不得你這樣羞辱踐踏!”
所有設計師默契低頭,大氣不敢喘。
許家的兩位千金關係不和,這是在全公司早就傳開的,很明顯,二小姐不甘大小姐掌權,隨時想要取而代之。
不過他們聽說許家的二小姐是小三生的女兒,大小姐才是許家正統,那這樣的話,人家大小姐掌權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有些不喜歡許雅雅的設計師,不屑的在心裡撇了撇嘴。
許慕之靠在轉椅上,長腿優雅交疊,平靜的看著張牙舞爪的許雅雅,“想要說法?好,我給你。”
她蔥白玉指輕抬,薛琪秒懂的拿投影儀插上筆記本電腦,找出文件裡的一個文檔點開。
不多時,幕布上出現一連串許雅雅設計圖與其他設計圖的對比畫麵,那些相似的地方全部用紅色圓圈圈出來,這是什麼意思,設計師都懂。
抄襲啊!
這在行業內那就是最被鄙視最被唾棄的,沒人喜歡抄襲者!
許雅雅嘴唇抖動,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她找的都是冷門作品借鑒,怎麼還是被許慕之看出來了?她果然時時刻刻都在盯著她犯錯是吧?真是惡心!
許雅雅惱羞成怒道:“我隻是借鑒了一點點而已!”
“你管這叫一點點?”許慕之冷笑,“一個手鐲上能看出其他設計師三四處的影子,你覺得我們許記珠寶發售這種東西出去,還要臉嗎?”
許雅雅咬了咬唇,臉色漲紅得說不出話。
許慕之輕慢的掃過她臉,不疾不徐吐出最狠的話,“我們公司是珠寶商,不是裁縫店。”
許雅雅心態徹底崩潰,她惡狠狠的瞪一眼許慕之,踢開椅子,埋頭衝出去。
設計師們咕咚咽了口口水,戰戰兢兢。
許慕之倒是平和道:“閒雜人等走了,我們繼續吧。”
*
下午四點,坐落在徐江一側的一棟小洋樓裡,二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精英分析完繁雜的數據,休憩間,有一個白人男子操著熟練的華語大膽開口:“陸總,一會兒下班,你跟我們去喝一杯吧。”
陸令詞快速敲完手裡的分析數據,發送到公司群裡,側眸道:“你們去吧,我馬上要走,有約。數據我發到群裡了,你們看一下,有疑惑的,回頭再討論。”
“哦?是沈少嗎?”白人男子隻關心前半句話。
陸令詞道:“不是,另有其人。”
“誰啊?”白人男子好奇心重,十分八卦。
陸令詞整理一下袖扣起身,磁聲道:“一位女士。”
其他精英整齊劃一抬頭,驚恐的看著他,見鬼了吧,他們既不近男色,更不近女色的老總竟然和女士有約?
白人男子也很驚訝,但很快笑了,挑眉道:“陸總,有情況哦。”
陸令詞走到落地鏡前,接過特助遞來的西裝外套,慢條斯理穿上,扣紐扣的時候,微微垂眸,那顆眉間的小痣瞬間明顯起來,襯得他多了幾分俯瞰俗世的疏遠,高不可攀。
他沒有回答屬下的問題,隻扣完紐扣,指尖撫過左腕上漆黑的佛珠,懶洋洋的笑了笑。指尖微抬,和大家揮了揮,信步離開。
六點四十分,許慕之的車來到陸令詞的半山腰彆墅,本以為這上麵是一個彆墅小區,卻不想到了門口才發現整座半山都是陸令詞的。
雙開的鐵藝大門自動打開,有一個身著燕尾服的管家開著接駁車在前麵為她的車引路,繞著公園般的道路進去,眼前的景象在橙紅的夕陽下似一卷畫軸鋪開。
有網球場,籃球場,還有一片幽靜竹林圍起來的古式園林,兩側分彆有假山流水以及小橋,穿過這裡,方才到達最裡麵主人家的房屋,中式建築,古色古香。
接駁車先一步停下,管家走下來為許慕之拉開車門,恭敬道:“許小姐,先生在屋裡等你,他吩咐你一個人進去便行,但你放心,你的人我會好好安頓的。”
聽到隻能自己一個人進去,許慕之內心升起些許戒備,不過倒不至於害怕退縮。
既然來都來了,沒道理不敢單刀赴會。
她頷首道謝,叮囑一聲前座的司機和保鏢,提上愛馬仕包,再拎起昨天被退回的紅酒禮盒下車。
簡單整理一下裙擺,許慕之沉靜的走到屋門前,按響門鈴。
沒等多久,房門從裡麵拉開,一身黑色西裝,謫仙般的男人轉著佛珠笑看她,隨即稍稍側身,優雅做請:“恭候許小姐多時,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