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鵲側過頭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驅散了身子火烤般的燥熱。
不想讓對方內疚,水鵲繃著臉,“我沒事,不是你的問題,剛剛……謝謝你。”
他可能是對Alpha的信息素過敏。
這樣說來的話,信息素紊亂症應該沒有他原先想的這麼簡單。
“你叫宋水鵲,對吧?”陸風馳摸了摸校服褲的袋子,遞給水鵲一包濕紙巾,他努努嘴,“你手肘上有白色的灰,應該是剛剛蹭到牆壁蹭臟了。”
“嗯。”水鵲點點頭接過,撕開了外包裝,濕紙巾大概添加了薄荷或者酒精的成分,抹走灰塵後手肘涼絲絲的。
他想到了什麼,背過身去,問:“我衣服有蹭臟嗎?”
今天早上不太冷,水鵲在車上時喝豆奶喝得直冒汗,就把外套塞進了書包裡,現在上衣就隻穿了單薄的短袖校服。
高三這一屆的校服設計是大麵積的白色,蹭到灰了就十分顯眼。
布料細軟,幾乎可以猜清楚水鵲後背的蝴蝶骨走勢。
陸風馳不敢用力,輕飄飄地掃過沾灰的那一片,即使如此,還是碰到了覆蓋在流暢骨骼之上的軟肉。
其實沒有拍得很乾淨,但是他很快收了手。
“好、好了。”
陸風馳喉頭發緊,他裝腔作勢地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你也不想走校門被登記扣分吧?”
“他們至少會在校門口守到早讀快結束,接著又再換一批人到各班早讀統計考勤情況。我知道有個地方,是監控死角還能夠翻牆進去,隻要我們趕在他們去班上統計早讀考勤前回到教室,我和班上的考勤員打個招呼,讓她彆記我們早讀遲到,就算紀檢部的同學當場數人頭,也沒辦法扣我們操行分。”
他自覺計劃天衣無縫,畢竟很多次他都是這麼操作過來的。
“跟我來。”
“好。”水鵲乖乖地跟在他後麵,腦子裡卻想著陸風馳的一雙藍眼睛特彆像他昨晚看到的漫畫裡的大狗。
從進校道前的拐角小道一直深入,沿著學校圍牆的邊沿走,道路的地勢向上爬,牆上從刷了白漆到白漆脫落露出磚紅的牆皮,爬山虎的藤越來越多,幾乎覆蓋得整麵牆都是綠色。
絕佳的位置。
陸風馳回頭,“就是這裡,從這裡翻過去。”
水鵲看著高高的牆頭,不說話。
這邊的路修的是上坡,圍牆確實比之前經過的位置要更矮。
但是,直接翻過去……?
陸風馳還以為他是在擔心牆後麵的情況,“沒事的,牆後是填土後圍起來種的草坪,填的挺高的,著陸有緩衝。”
聽起來就是駕輕就熟的老手。
水鵲赧然地說:“我可能翻不過去。”
“怎麼會?”陸風馳自顧自地演示,他往後退了幾步,如豹一般迅捷地助跑,縱身一躍,遒勁的手臂攀住牆沿。
眼見著就要翻過去,他又一鬆手,身輕體健地落地,走回水鵲身邊。
陸風馳:“就這樣,很簡單的。”
他驀地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於直A,收住了話。
Alpha和Alpha之間的體質尚且不能夠相提並論,Omega和Alpha的身體素質的差異則要更大了。
陸風馳撓撓頭,汪洋的藍眼睛看著水鵲,“要不我在這邊撐你上去?”
“你放心,我核心很穩的,保證不會摔。”他補充道。
水鵲卻不適時地聯想,藍眼睛真的很像漫畫裡那隻大狗。
亮晶晶的。
“好噢,謝謝你。”
話音剛落地,陸風馳接過他手裡的書包,就背過去屈膝半蹲,“你的書包我待會翻過去再給你。先上來。”
水鵲聽話地配合他,還提醒道:“那我來了。”
他一躍,趴到陸風馳背上,雙腿夾緊在他精壯的腰部。
好軟……而且,很輕。
陸風馳甩甩腦袋。
雙手背過去不知怎麼放,不敢冒昧地托住對方的屁股,於是攔在大腿處,防止水鵲滑下來。
他直起腰,接著讓水鵲順著他往上爬。
水鵲全神貫注,兩人都沒說話,隻有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聲,貼得太近太緊,幾乎共享溫熱的體溫。陸風馳體內仿佛有一團烈火,火舌順著脈絡蔓延到肌體各個角落,和對方緊貼的部位火勢尤其凶猛。
水鵲的手從撐著陸風馳的肩膀,轉移到圍牆邊上。
他低了下頭輕聲說:“不好意思。”
雙腿跨坐在陸風馳肩上。
陸風馳徹底僵硬了,他一動不敢動,好像近得他隻要偏頭,就可以同狼一般咬住貼在脖頸邊的、擠得有些變形的大腿根。
即使穿著校服長褲,陸風馳也一早就注意到水鵲的腿,細細直直的。
但大腿倒是有些軟肉。
隔著布料,水鵲的腿從他的脖頸蹭到耳垂。
陸風馳低下頭,越是要避開,他的腦子越是不受控製地想——
水鵲人長得這麼白淨,大腿必然也是雪似的白膩,手指壓下去,就會擠出凹陷的小窩。
因為控製不住腦海裡想象的畫麵。
他的太陽穴熱得怦怦直跳,汗順著發際滑到耳朵,略過耳洞附近,刺刺地疼。
水鵲終於成功一條腿跨到圍牆上坐著,正欣喜地要和陸風馳說,卻見到他大汗淋漓的樣子。
“我是不是太重了?累到你了嗎?”水鵲過意不去地問,另一條腿也從對方肩上收回。
陸風馳難以啟齒,“不,沒有,我就是、有點熱。”
水鵲耳邊響起監察者不合時宜的聲音。
【嗬嗬。】
【熱不死他。】
【寶貝彆惹一身臭汗的男高中生。】
【抓穩了,彆摔下來。】
【不然坐到他臉上給他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