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001 搏擊格鬥……(2 / 2)

一擊必中 霧空了了 5740 字 8個月前

一座祖輩天性粗獷,世代追求強健體魄的拳擊格鬥之城。

發展到現在為選撥最優秀的選手代替南楚在世界征戰奪得金腰帶,當地出台雙贏政策,企業出錢扶持此行業,贏得比賽的企業獲得聲望與各項資源。

一年一度的爭霸賽專為此誕生,舉辦地正是Knight拳館,它坐落於聲色犬馬的流連街,也是南楚最著名的銷金窟。

來巴西太久竟然忘了這件事,顧意弦壓下情緒,隨手發了個表情後把手機放回衣櫃。

腦內不斷浮現巴西當地女子組格鬥冠軍佩戴金腰帶的場景,她垂睫,一把扯下腰間嶄新的黑腰,脫掉道服走進淋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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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ight拳館的二樓觀看台與樓下金屬工業風不同,四張黑石英圓桌與雕刻繁複的沙發椅擺放有序,分彆代表拳擊館以及背後掌握南楚經濟命脈的企業。

牆麵豎立一塊巨大的電子計分板,自動錄入四家企業旗下拳擊館的勝局點數。點數排名最高者可挑選任意公司的一個場所經營權或訂單,相反排名越低有概率被抽取同樣的次數。

這項規則是為避免四敗俱傷私下擬定的君子協議,由站在權勢頂峰的掌權人們製定。百年傳統延續至今,Knight拳館的二樓代表南楚上流階層的金字塔,因此被戲稱為

——四方王座。

排序第二的位置,圓桌的電子牌印有水墨字【萬關拳擊館[華森]】,顧檠坐在主位,手裡握著黑屏的手機,頭微微往後仰,“也許小弦需要在巴西呆兩年。”

“你還真舍得啊。”

他沒回答,嗓音清淡,“比賽馬上開始了,沒一個守時的。”

顧沭抬借著光看了眼顧檠額前的淺疤,抬起下頜示意旁邊的人把煙鬥遞過去。

石楠瘤木的煙鬥燒著昂貴的沉香和檀香絲,白煙飄向沒有署名的第四個位置,那裡曾寫有黑金字體【縱橫拳擊館[Gallop]】。顧檠掃了眼,表情倦怠地揮手讓候著的人出去,等觀看台無外人時才開口道:“Gallop最近動作很多。”

“自從江家老四從軍校回來掌權後,Gallop和以前天壤之彆。”

“那就去使點絆子,我不想在二樓看到他們。”失去四方王座的江家,顧檠感受不到任何威脅,他抬起煙鬥淺吸了口,隨口問:“江家老四叫什麼來著?”

“江梟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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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梟肄人呢?”李平不悅地質問。

麵前這個梳著油頭,係著蝴蝶結,西裝革履的男人,Gallop江家排行第三,性格最暴躁的江侑安。再不濟還有江家長姐江珺婭,老二江掣宇。他盯著江侑安十指love&peace的刺青,無語地想江梟肄怎麼會派這個最無腦的來談判?

“哦,他今天有事來不了,特意吩咐我帶話。”

“有什麼話可以電話訊息說。”

江侑安神秘一笑,“等會你就知道了。”

“行,那去會議室。”

他揮手,“不用麻煩,就在這兒。”

什麼怪癖非要在拳館後院談事,過度友善反而讓人警覺,李平盯了幾秒。“江梟肄讓你來帶什麼話?”即使保持鎮定,他的聲音裡有一絲掩飾不了的心虛。

江侑安早有準備,從西裝裡拿出張備好的小抄,濃眉皺成一條粗線,清咳聲,“李平,無源拳館和你的公司現在入不敷出,長此以往隻會破產,而我江梟肄愛好助人為樂,力排Gallop眾議,拯救無源於水深火熱之中,為你們提供資金、公關、規劃、管理權自由等。”

李平翻了個白眼打斷,“他這意思,我該頒發個熱心市民獎?”

“我會轉告他的。”

江侑安點頭,繼續模仿江梟肄那優雅平緩的腔調,念出白紙上筆鋒淩厲的黑字,“做人要守信,顯然你不懂什麼叫君子一諾千金難換,但我足夠有誠心決定再給你一次與Gallop合作的機會。”

“價格不變?”

江侑安伸出一根手指頭,意思是隻能比之前開價多一倍。

李平的眼裡布滿貪婪,他冷笑,“嗬,聽我一句勸,沒金剛鑽就彆攬這個瓷器活,彆搞得雙方都難看。”

來之前江梟肄反複叮囑“不要威脅,要講道理”,“不要動怒,你是去談判不是去打架”“文明現代社會”諸如此類。江侑安判斷幾秒,談崩等於用不著紙條,接下來的話比較通俗他記得住,“行,那我代他問你最後一句,誰在背後搞鬼?”

李平暗暗心驚,江梟肄怎麼知道背後有人指點,他嘴硬,“彆搞那些陰謀論,無源——”

砰!

一拳到肉。

“啊——”李平隻來得及慘叫一聲,鼻子便血流不止。

江侑安拽住李平的領口,極為興奮,“這就是為什麼不去會議室的原因,早猜到你這老狗會這樣,江梟肄讓我轉告你,他想做個善良有素質的人,隻要你說背後搞鬼的人是誰,故意抬價毀約的事兒就這麼算了。”他一記重拳砸過去,“好好珍惜最後的機會,嗯?”

這幾年Gallop為重回四方王座,左手攪撥風雲強迫競爭對手放棄這片戰場,右手將他們並入自己的公司。

一切少不了江梟肄三個字。

江家老四,此人喜歡先禮後兵,前者通情達理保證人人分得應有利益,後者兵戎相向手段狠決。

李平苦不堪言,難怪今早右眼皮一直跳,他在這場商業戰爭中被當槍使了。江侑安這拳頭跟他媽秤砣似的,眼看又要砸下來,他連忙說:“華森,是華森建築。”

“哦,原來是姓顧的。”江侑安嘟囔著腳下沒省力氣。

李平受不住力捂著小腹大叫:“操!我他媽都說了還動粗!”話音剛落又被來了個過肩摔,這次他叫的力氣都沒了。

“記住了,Gallop的準則是睚眥必報。”

“......”

“還有一句話想聽嗎?”

李平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生無可戀。

“對於愚蠢又不知好歹的人,江梟肄向來隻講究百倍奉還,所以,以後把尾巴夾好了。”江侑安把江梟肄早就備好的醫藥費扔到李平臉上,“不然弄死你。”

出了無源拳館,江侑安撥通電話彙報情況沒人接,隻能轉而給江掣宇打過去,提及華森,電話那頭傳來砰的聲,他問怎麼了,江掣宇巧妙繞過,他渾然不覺有什麼問題,笑著說:“李平居然說他要為阿肄頒發個熱心市民獎。”

江掣宇眼角抽搐,他站在這被陰陽怪氣一小時,哪門子的熱心市民?

通話外放,談話清晰。

“熱心市民獎?”

嗓音低沉到像在喉間塞了塊吸力極強的磁鐵。

對麵被逆光模糊的背影,寬肩挺闊充滿力量感。男人修長的指間架著支萬寶龍鋼筆,凜硬骨節驟然突顯,一秒切換回剛剛的話題,他詼諧地說:“二哥,我不反對你玩女人,但彆讓精蟲逆行把腦子搞壞了。”

江侑安在電話那頭撲哧一聲笑出來。

江掣宇默默掛斷電話。

他因貪色在外過夜,禍從口出給華森有了可乘之機,犯了江梟肄的忌諱。華森二字從聽筒傳來時,地板四分五裂的煙灰缸差點沒把腦袋砸個窟窿。

“以後少鬼混,多關心Gallop的生意,我會讓長姐減少你下個月的開銷作為無源談崩的補償。”江梟肄甚至沒回頭,口吻平直暗含強勢的壓迫感,“絕對不要在外麵暴露你在想什麼,絕對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手裡的底牌。”

他輕描淡寫地說:“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現在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