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自打去湘州赴任,隔三差五便會差人帶些禮物給趙盈盈。不止給趙盈盈一個人,趙茂山與林氏,以及趙婉妍與趙如萱姐妹,連同趙盈盈另外兩位弟弟都有份兒,實在周到體貼。
還未成婚便待趙盈盈這般好,任誰瞧了都要眼紅。
趙如萱調侃:“如今二妹夫就待二妹妹這樣好,日後二妹妹嫁給他,還不被寵到天上去?”
趙盈盈想到她昨日的假惺惺,一時有些不悅,故意道:“寵不寵上天不重要,彆摔地上就成。”
她是在陰陽怪氣趙如萱,趙如萱自然也聽得明白,臉色變了變。
趙茂山昨日沒去,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何事,這會兒又正高興,並未看出她們言辭之間的犀利。
趙如萱看趙盈盈這態度,有些摸不準她的意思,她昨日不是被自己騙過去了麼?怎麼這會兒似乎在針對自己?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趙如萱悻悻一笑,沒再說什麼。
趙盈盈收回視線,從婢女手中接過信,拆開,信上的字端正好看,與蕭恒給人的印象一般。
倏地,她想到了月神大人的字。
月神大人的字與蕭恒的字十分不同,月神大人的字沒這般規整,更飄逸些。
信上說,蕭恒下個月休沐,能回來幾日,他又說記得那時是趙盈盈亡母的忌日,等他回來便陪趙盈盈一道去寺裡祈福。
趙盈盈故意講給他們聽:“他說等下個月回來,陪我一道去給我阿娘祈福。”
趙茂山對未來女婿的體貼很是滿意,連連頷首。
林氏看了眼女兒,心裡頗不是滋味,一麵恨這還不是自己的女婿,一麵又不能叫人瞧出端倪,便隻笑了笑,應和一句:“蕭家二郎是個有心的。”
趙婉妍看著趙盈盈的神色,手指在袖子裡攥緊。
她討厭趙盈盈的得意。
待低頭瞧見蕭恒給她準備的禮物後,趙婉妍眸色微動。
正巧趙茂山問起,趙婉妍抬眸笑,將那隻竹簫拿出來給眾人看,又道:“我先前那隻簫正好前些日子磕壞了,蕭二公子當真體貼。”
趙茂山點點頭,這蕭恒一向記著他們每個人的喜好,是個不錯的。
趙婉妍拿著那隻簫,忽地衝趙盈盈笑了笑。
這個蠢貨當真以為蕭恒全心全意隻喜歡她麼?
日後等她將蕭恒奪過來,定然要讓趙盈盈狠狠丟人現眼。
趙盈盈隻覺得她笑得有些莫名,隻當她是被自己刺激到,並未多想。
眾人收了蕭恒送的禮物,誇了幾句,便各自散了。
蕭恒給趙盈盈送的東西最多,既有吃食,亦有些小玩意兒,還有首飾。趙盈盈回了春山院,這才將那些禮物一個個仔細看過。
紅棉見自家姑娘眉眼俱笑,打趣道:“姑娘和蕭二公子還真是……”
在紅棉看來,趙盈盈與蕭恒郎才女貌,一對璧人,甚是登對。二人相識兩三年,感情也一直不錯,羨煞旁人。
在婚事上,紅棉打心眼裡替自家姑娘高興。
趙盈盈正拿著一隻鐲子往手腕上試,聽見紅棉的話回頭:“真是什麼?”
紅棉掩嘴笑:“真是甜蜜。”
趙盈盈隻笑,她隻是因為收禮物高興,倒不是因為是誰送的高興。
至於她與蕭恒……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蕭恒很喜歡她,她知曉。
她喜不喜歡蕭恒……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蕭恒風度翩翩,家世優越,年輕有為,好多女子喜歡他,可蕭恒偏偏喜歡她,這讓她感覺很驕傲。
故而當趙盈盈得知蕭恒來求親時,她幾乎沒有猶豫,便告訴了爹爹,她願意嫁。
事實上,那時她才隻見過蕭恒幾次麵。
那之後,兩家便定下了親事。
她與蕭恒,也漸漸更熟識了些。
蕭恒與傳聞所說差不多,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待她更是體貼備至。不過……有時候她總覺得她和蕭恒之間隔了些什麼,可到底是什麼,她又講不清楚。
紅棉見她笑,愈發打趣:“蕭二公子待姑娘這樣好,日後姑娘嫁給他,定是整個湖州城最幸福的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