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若薇看向竇員外,殺心都起了。
竇員外趕緊撇清:“大夫,我們都和他吃的是一樣的,我們三個可沒中毒。”
若薇立馬反唇相譏:“竇員外,你們萬一隻是把有毒的給我爹吃了呢?”說完,她對馮氏道:“娘,若是我爹醒過來,我們一定要狀告衙門,居然敢害應試的士子,簡直是膽大包天。”
馮氏同仇敵愾,當然同意,女兒的腦子轉的太快了,以前她隻覺得女兒機敏可愛,沒發現這般厲害,不愧是她的女兒。
大夫捏須道:“應該是吃的野物中毒,倒也未必是真的下毒。”
若薇問道:“大夫,先不管是怎麼中毒的,我隻想知曉我爹幾時能好?他八月就要參加秋闈,這可是大事。”
大夫溫言道:“小姑娘放心,你爹無事,主要是服用紫雪丹適宜,隻是下次一定要在大夫允許才行,這次是誤打誤撞,若下次用藥不當,反而要人性命。”
若薇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很是後怕:“是我冒失了,隻是我見我爹氣息微弱,大夫不知道何時才請過來,所以……”
“薇姐兒,還幸虧你當機立斷呢。”馮氏不怪女兒,危急關頭女兒能想到紫雪丹已經是不錯了。
大夫開了幾劑藥方,又紮了針,叮囑馮氏和若薇許多注意事項,大抵是杜宏琛身體不錯,底子很好,但即便這樣也要七日再看。
若薇見竇員外還想腳底抹油,連忙喊住他:“竇員外,我爹被你害成這樣,你還好意思偷偷溜走啊?怎麼著藥錢也得賠付吧。”
竇員外覺得自己真是無妄之災,平白無故的牽扯進這件事情,被若薇喊住,也隻好丟了二兩碎銀子給大夫。
……
正房已經熄燈了,若薇不便留下來打攪爹娘,主動讓蘅哥兒去她房裡歇息,她則在想今日發生的事情。
彆看她一直懟竇員外,可是想來其實是沒有這個動機的,兩家關係一直不錯,而且沒誰想害人直接做的這麼明顯吧,可她總覺得不對勁。
這件事情背後,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就像娘的死一樣,最後什麼都查不出來。
現在先等爹醒過來,明日問清楚緣由。
卻說杜宏琛正靠在引枕上,他剛醒來沒多久,得知這些事情,忍不住看著馮氏,眼裡心裡都是她:“映雪,讓我好好再看看你,今兒我就差點見閻王了。”
“生死關頭還說這個,你快些好起來,查出凶手才是真。”馮氏認真道。
杜宏琛拉著馮氏的手,動情道:“映雪,你又救了我一次。七年前,我暈倒了,渾身是血,也是你背著我看大夫,這次也是你救了我,沒有你,我怎麼辦?有你在身邊,我就是下了地獄,也能回來。”
馮氏端了杯水給他:“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總是這樣說這些讓人難為情的話,你快喝點水。明早我煎藥給你喝,你肯定沒事兒的,彆說地獄這些。”
“真的……”杜宏琛一雙桃花眼,水光瀲灩的看著馮氏。
馮氏有些抵擋不住,當初她一眼相中他,就是因為他實在是過分的英俊了。
二人是情意綿綿,杜宏琛覺得自己身體舒泰許多。
但這件事情終究不了了之,竇員外一起吃飯的還有兩位行商,提供野物的那位跑的無影無蹤,官府發了海捕文書,其餘竇員外和另一位行商各自打了二十大板,放回家中。
再者,杜宏琛現下還是生員,所謂身在黌宮,片紙不入公門。生員不宜過多參加訴訟,還要一直留在本地,而他卻要參加鄉試,沒功夫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