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院子裡已經沒有繼續燃放鞭……(1 / 2)

院子裡已經沒有繼續燃放鞭炮了,可依舊還是有隱隱約約的鞭炮聲從府外傳過來,若附耳細聽,依稀還能聽見從集市上傳過來的各種叫賣吆喝聲。

眼前的婦人明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被忽視的褚峻也並不介意,他負手站著,略有些肆意的目光灼灼地落在眼前豐韻美婦身上。

婦人今日也很美,青絲被鬆鬆挽成一個斜著的發髻,鴉色發髻上點綴的珠玉不多,隻簪著一隻質地清透的玉蘭簪。

暗沉的目光順著細膩的脖頸幽幽得落在婦人身上帶著素色衣裙上,湖碧色的廣袖,外披著氅衣,精致的衣領交疊著隱入深處,襯地婦人膚白勝雪,瑩潤如玉。

靡顏膩理,豔色絕世。

陷入沉思的阮秋韻並未察覺對麵肆無忌憚的眼神,隻有一旁正垂首著的春彩仿佛察覺到了什麼危險般抬頭看了眼,卻又飛快地將頭垂下。

阮秋韻回過神,對著眼前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方才有些走神了。”

“無事。”掩下眼中的炙熱,男人淡笑著,隻略有些擔憂地詢問,“夫人方才可是想起了何事,麵上似有憂色?”

聽了他的話,阮秋韻有些意外,眼前的男人舉止文雅,可周身自帶著一股威嚴的氣勢,看著不像那種體貼心細之人,卻沒想到對於情緒的感知卻如此敏感。

“無事,隻是方才想起先生曾提起過自己是盛京人士,一時間想起一位久不見麵的親朋罷了。”

阮秋韻溫聲回複道,那個同筠筠名字一樣的女孩,雖說還沒見過,可她心裡卻是一直掛念著的。

“原來如此,”男人了然地頷首,似感同身受道:“久不見麵,夫人想必心中是極為掛念的。”

阮秋韻遲疑地點點頭,不可否認,她心裡的確想著那個孩子。

“譚若實在掛念,開春了,阮夫人不妨去盛京見上一麵,盛京距此處路途亦不過半月。”褚峻麵有感觸,建議道。

而後又補充道:“不過阮夫人體弱,想來難免會覺得舟車勞頓。”

阮秋韻眉目舒展:“不滿褚先生,我也正有此意。”

“原本就想著過完年後便往盛京去一趟的。”

那孩子生辰在正月末,若是早些去,興許還能趕上那孩子的及笄,想到這裡,婦人清麗的眉眼帶上笑意,開始盤算著到時該給那孩子送什麼樣的及笄禮才好。

“原來阮夫人心中早有計劃,倒是褚某多嘴了。”褚峻爽朗地笑道:“到時候若阮夫人到了盛京,褚某也可儘儘地主之誼。”

“不過路途遙遠,途中難免會有山匪出沒,阮夫人最好還是雇傭一些鏢師巡護左右。”

山匪?

映著陽光的瞳孔微微睜大,婦人神色愕然,紅潤的臉色也白了一分。

似乎看出了婦人的驚愕,褚峻有些遲疑地解釋:

“阮夫人想必不常出遠門。這些年雖說太平安穩,卻也不乏一些窮困潦倒為圖生計落草為寇之輩。”

褚峻似沒有看到婦人泛著白的臉色一般,繼續補充。

“他們占據山頭,專門靠搶掠路過的行人為生。因此一般在外趕路的旅人都會招幾個鏢師護送。”

阮秋韻顯然被他的描述嚇到了。生於和平年代的婦人顯然並沒有想到在這個時代出一趟門還會有這樣大風險。

她玉容泛白,紅唇輕抿,眸光不可抑製地流露出一絲驚懼。

“阮夫人莫怕,一般的山匪不過是烏合之輩,隻要請十幾個鏢師護送,亦不足為懼。”男人垂眸建議,眉目正氣凜然,安撫著。

隻是那帶著深意的目光卻不斷地流連在婦人因驚懼而顯得蒼白的玉顏上,嘴角也不著痕跡地勾起。

男人身後的林軒見自家主子這番作態,略無言地抽了抽嘴角,而後又實在看不過眼般垂下了頭。

不可否認,褚峻的後麵的一番話也很好地緩解了阮秋韻心中的驚懼,古代有山匪水匪也的確不算稀奇事,阮秋韻努力地了穩心緒,又開始盤算著要請幾個鏢師。

“隻是不知這鎮上可有鏢局?”

鏢局?

阮秋韻打起精神,她從未出去過自然不知著鎮上是否有鏢局,因此也隻能將目光放在一旁的春彩身上。

“春彩,這鎮上有沒有鏢局?”阮秋韻溫聲詢問。

正垂著頭的青襖小婢聞聲抬頭,白嫩嫩的小臉作出思索狀,而後搖搖頭道:“夫人,鎮上好像沒有鏢局。”

得到了否定答案,婦人清亮的眸子也黯淡了下去,明顯有些失落,略有些乾燥的唇再次輕抿了起來。

高大的男人眼神再次落到婦人輕抿著的紅唇上,眼眸深處的暗湧似要將婦人整個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