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 全盤打亂(2 / 2)

不眠春潮 小涵仙 5561 字 8個月前

謝潯之沒說話,視線越過池桓禮的肩頭。遠處,有男人在搭訕易思齡,神情癡醉,笑容幾近討好。

不是他非要把目光放在易思齡身上,是這女人太搶眼了,不論是長相還是風格。

短短三次見麵,她無不是華麗,高調,璀璨奪目,讓他想起櫥窗裡的珠寶,路人隔著玻璃,如癡如醉欣賞,做著某天能將其收入囊中把玩的白日夢。

一場空花陽焰的白日夢。

真可笑,那些平日裡在職場上衣冠楚楚的精英男,在她麵前像一條狗。舔著臉,妄圖一親芳澤。真是愚蠢。

而她遊刃有餘地走過熱辣的目光,楚腰嫋嫋,被收腰禮服勾得很細,腳尖探出裙擺,金色的閃亮的指甲油很豔麗,豔麗到有些俗氣,但這種俗氣放在她身上,就顯得很撩人。

易思齡的的確確太美了,美人在名利場上很難不淪為爭相追逐的獵物。何況這裡是京城,認識她的人很少,都隻當她是哪來的不知名卻紮眼的小明星。

謝潯之抬手示意侍應生添酒。是沒有添輔料的威士忌,不是甜味雞尾酒。

池桓禮也不勸他少喝,似乎看出他心情有些冷鬱。

晚宴漸入佳境,主燈熄滅,換成曖昧鬆弛的暖調氛圍燈。

賓客們開始跳舞,調氣氛的明星在台上表演節目,數曲流行歌結束,換樂團為眾人伴奏,藍色多瑙河的旋律溫柔流淌,空氣也如此馨香而華麗。

夜幕落下,霓虹冷豔,酒店外車馬川流不息,時常有外賣員、快遞員送東西到前台,臨走時望幾眼那些停在噴泉旁的豪車,窺見浮華世界的一道背影。

“這位小姐,能請您跳支舞嗎?”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士走到易思齡麵前,掌心向上,發出邀請。

易思齡拒絕得很委婉:“Sorry,我不太會跳舞。”

其實她跳舞跳得很好,十七歲在巴黎名媛舞會上和英國公爵的小兒子跳開場舞,那時的照片,如今還在被各大營銷號盤點。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前提是我有這個榮幸。”男人並不氣餒。

謝潯之收回目光,至於易思齡是否答應了那個男人的邀請,與他無關了。

他決定,和她說清楚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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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齡從沒在晚宴上如此無聊過,吃著小甜品,翻著群消息,耳邊的藍色多瑙河如藍色絲絨,溫柔地擦過耳廓,她自然沒有答應剛剛那位男士的邀請,不是哪個男人都能和她易思齡跳舞的。

名為【Mia護衛隊】的群裡很熱鬨,全部都在催問易思齡情況如何。

欣齡:【你到底見到謝潯之沒有啊?怎麼沒聲了?我還在商場等著去接你啊!】

欣齡:【不會是一見鐘情了吧......】

樂齡突然冒泡:【有可能。】

欣齡:【此話怎講?】

樂齡:【易思齡顏控,據我所知,謝家那位長的不錯,可惜她不信。】

正在做作業的老幺聞風趕來:【什麼什麼什麼!我錯過了什麼!誰很帥??】

瓊齡:【最近失戀了,急需帥哥振奮精神】

瓊齡:【有圖嗎?給我瞅瞅】

欣齡:【@易思齡的嘴替,你不是上個月才交新男友?】

樂齡:【@易思齡的嘴替,你一個月失戀三次?】

易瓊齡嘴巴撅到天上去,現在是討論她一個月失戀三次的時候嗎,不是討論Mia和什麼謝謝謝......

瓊齡:【wait!這個謝潯之是誰???】

欣齡:【你未來姐夫你不知道?】

樂齡:【你未來姐夫你不知道?】

瓊齡:【??】

不出三秒,瓊齡果然炸了:【易思齡!!!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她們兩個都知道了,我不知道!@Mia@Mia@Mia】

千呼萬喚的女主角終於出現,懨懨打字:【小豬仔,你好好學習,跟你說這些能讓拿到牛津劍橋的offer?】

又說:【@易思齡的腦子@易思齡的鐵拳,什麼未來姐夫,好好說話!】

每次在群裡@她們,易思齡都要無語一番,這都是些什麼怪名字。

一個腦子,一個鐵拳,一個嘴替。美其名曰,一個替她出過主意,一個替她打過架,一個替她吵過架。

神經病吧。

讓她們改,她們還不肯。

瓊齡翻白眼:【彆轉移話題!謝潯之是誰!】

易思齡冷哼:【一個眼瞎的老東西】

不解風情,還裝模作樣。

其餘三個齡同時發出:【?】

易思齡寥寥數語把剛剛發生了什麼說了一遍,然後越想越窩火:【他讓我自便?他居然讓全場最漂亮的女人自便?】

欣齡不知如何安慰,默默吸了一口熱奶茶。樂齡皺著眉,神情凝重。隻有瓊齡在易公館笑得肚子疼。

易思齡:【我強烈懷疑他在裝,越是公共場合越裝清高。】

【我不信私底下他還對我沒有非分之想。如果他對一個見過兩麵的女人產生了非分之想,那豈不是說明他沒有爸媽說得那麼....君子?這也算是成功了吧?】

她越想越覺得在理,手指飛快地敲著屏幕,指甲和屏幕撞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隻要我單獨的時候主動勾勾他,他一定原形畢露。】

易欣齡差點把奶茶噴出來,這都是什麼腦回路啊,這女人走火入魔了吧!

【你可不可以靠譜點!】

【他是男人,你一個大美人勾引他,爽的是他!白給他爽啊?】

【@易思齡的腦子,腦子呢,腦子你快點勸勸她!】

可易思齡發癲起來,易樂齡根本招架不住。

易思齡哪裡經得住勸,謝潯之兩次視她為無物夠激起她的勝負欲了,單純不爽。

熄滅了手機,扔進包裡,再次抬頭找尋今晚的獵物。

謝潯之不在,明明五分鐘前還在那和人說話。

場內燈光曖昧,找人不方便,高跟鞋的磕碰在地毯上悄無聲息,繞著腳背的鑽石鏈條渙散出深深淺淺的光斑,暈在她白皙的腳背。

易思齡最終在側門看見了那道玉立的身影,侍應生拉開厚重的隔音實木門,走廊明淨的燈光透進來,謝潯之一邊抬手鬆著領帶,一邊往外走,留下一道微微不耐的背影。

眼見著他離去,易思齡沒多想,尾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