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劇情開始走入正軌,自打見到那老道之後,陳玄的病情有了很大起色,同時淩衝霄也不再在滄浪院內留宿。
夏連翹覺得這對她和淩衝霄而言或許都是鬆了口氣的好事。
少年開始頻繁地留宿在家中為其修建的齋房內,日日打坐修煉。
夏連翹也開始儘職儘責地扮演一個獨守空房的可憐少女形象。
閨中寂寞,受困於破妄鏡中不得脫身,周圍的人除卻陳小妹陳鸞珠外各個眼高於頂,動輒冷眼給她氣受,都是幻境,夏連翹倒不至於跟他們生氣。
性格使然,她也不至於和真實回憶中的蕭淩波那些被磋磨得那麼慘,隻是覺得無聊和憋悶。
那長臉丫鬟似乎覺得淩衝霄不回房是她的錯,嫌棄她籠絡不了夫君的心,還天天不務正業,不知道跑去跟陳母告了什麼狀,隔日陳母就把她叫過去和顏悅色地“勸慰”了一通,
當晚,夏連翹就被一番盛裝打扮敲響了淩衝霄的房門。
少年一打開房門,看到的便是她濃妝豔抹,企圖勾-引的模樣,望之,頓時陷入默然不語。
夏連翹窘得腳趾摳地,“那個,對不起,我是被迫的,理解一下?”
不是她想勾引淩衝霄,是蕭淩波日日打扮期盼能籠絡夫婿的心啊!!
許久未見淩衝霄,眼前的少年竟也有了一番變化,眉眼冷淡,烏發如瀑,身披玄色大褂,臉上比之前好似更蒼白不少。
此時更是蒼白得病態,烏黑的雙眼湧動著一股疏離、脆弱又癲狂偏執的氣息。
烏發雪膚,綺麗動人,一看就是信教信過頭,已然是信到走火入魔。
淩衝霄素來冷峻克製,就連此時也在竭力克製忍耐,即便受幻境影響,但雙眼還是清正冷澈,傲意淩霄,眼底的微光恰如冰層下湧動的火焰,反差極大,令人心驚膽戰。
竟讓夏連翹臉頰發熱,對上淩衝霄直視而來的烏黑雙眼,不由結結巴巴,舌下生津,說不出一句話來,對不起她是色批,但禁欲偏執少年仙君真的賽高。
“你來作什麼?”淩衝霄開門見山地問。
“我來看看你。”夏連翹定了定心神,舉起手中食盒示意。這其實也是幻境劇情之一,蕭淩波用儘一切手段企圖討夫君的歡心。
淩衝霄可能沒想到這個回答,微微一怔,考慮他不太可能會收下,他這一怔的間隙,夏連翹就已經眼疾手快地把食盒塞到了淩衝霄手裡。
少年幾乎是應激般地渾身一僵,驟然拂開她的手。
夏連翹:“……”
淩衝霄:“……”
這個變故讓雙方都不由跟著陷入沉默。
隔了好一會兒,淩衝霄呼吸一滯,才垂下眼,避開她視線淡道:“抱歉。”
這或許是淩衝霄第一次道歉,語氣很是生硬,言辭也帶著點兒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我不喜彆人觸碰我。”
跟夏連翹同床共枕幾乎可以說是用儘淩衝霄畢生的忍耐力。即便如此,二人前段時間同床共枕多日,少年也在竭力避免跟夏連翹有多餘的肌膚接觸。
少年冰山人設嘛,不喜歡跟人接觸也是人之常情,夏連翹怔了一怔,很快就回過神來,隻心頭有點兒發酸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