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好吃嗎?”
說話的齊劉海女孩叫孫家寶,是沈小薑的閨蜜。
兩人都是南城大學大二的學生,學的專業也都是計算機。
不同的是,沈小薑是學霸,孫佳寶是學渣。
沈小薑把孫佳寶給她的東西塞進嘴裡,象征性的嚼了兩下,麵露難色道,“這是什麼?”
孫佳寶晃了晃手上的包裝袋,露出得意的表情,“牙醫推薦的無糖水果糖,一丟丟甜味主要來自於木糖醇和赤蘚糖醇,護齒的……”
“等等,”沈小薑側頭將糖吐了,“這玩意兒也算糖?”
說罷,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草莓味棒棒糖,兩下撕掉包裝袋,斜了孫佳寶一眼,露出了一個劫後餘生的微笑,“我的座右銘——不甜的糖就是毒藥……”
“哎喲,知道了,知道了,不殺人誅心的刀就是耍流氓,”孫佳寶撇撇嘴,“隨便你吧,等你牙掉光了,看你還怎麼得瑟。”
兩人嘻嘻哈哈地走在港口迷醉的夕陽裡,被染了一身絢爛。
克羅地亞號無限逼近沈小薑和孫佳寶。
“哇,好奢華!”孫佳寶的眼睛瞪得渾圓,像是貓看見了閃光且移動的物體。
沈小薑嫌棄道,“什麼啊?”
“那邊那邊,朝我們開過來了,克羅地亞號!”孫家寶臉上有肉,此刻一雙眼睛瞪大了,顯得整張臉都是圓的。
“船?”沈小薑不冷不熱的回應道。
“這叫私人遊艇!”孫家寶晃了晃腦袋。
“嗯,也是船的一種。”沈小薑收回視線。
“姐妹兒,這可不是一般的船,你沒發現,它從裡到外就寫著倆字兒——貴!”
孫家寶抬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比了個剪刀手。
沈小薑看著孫家寶的兩根手指,慢悠悠地說:“姐妹兒,貴,是一個字。”
孫家寶緊緊擰著眉毛,用力甩甩手,“這不是重點,我聽我爸提過,嘖嘖嘖,九位數耶!”
沈小薑搖搖頭,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喂,生薑!”孫家寶把手懟到沈小薑麵前,“能和克羅地亞號扯上關係的,絕非等閒之輩!”
沈小薑很平靜,“所以呢?”
孫佳寶愕然。
她知道沈小薑不物質,對錢沒什麼興趣,但......不至於這麼冷淡吧。
沈小薑聳聳肩,視線移開。
看在沈小薑長得漂亮的份兒上,孫佳寶大度的選擇原諒。
她拍了一下沈小薑的胳膊,“喂,一講到重點的地方你就發呆,也不知道這麼些年的年級第一是怎麼考的!”
沈小薑沉默。
對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她從不深究。
突然,孫佳寶雙手環胸,“嘖”了一聲道,“該不會,你不知道克羅地亞號吧?”
沈小薑訥然,“我為什麼要知道......”
孫家寶從斜跨的帆布包裡掏出一把粉色小梳子,認真的梳了一下齊劉海,一臉嚴肅,“來來來,姐妹兒給你科普科普。”
“克羅地亞號是豪華私人遊艇中最頂端的,被稱作‘海上的金山’,它象征著權力和地位。每年隻私人訂製一艘,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咱們南城唯一一艘登記在凱華集團董事長白老爺子名下,大概也許可能,說不定就是這一艘!”
孫佳寶越說越來勁。
然而,沈小薑已經走到兩米開外,雙手撐在港邊鐵柵欄上,整個人融進落日餘暉裡,安靜的像一尊雕塑。
碩大的紅日被海平麵吞了大半,紅霞浸染了整片海域。
“沈小薑!我說了這麼一大堆,你究竟在沒在聽啊?”孫家寶一邊說,一邊故作憤怒的走過去。
見沈小薑不搭理她,孫家寶用力跺了一下腳,吼道:“生——薑!”
“嘶!”沈小薑眯了眯眼睛,“姑奶奶,你什麼時候練的河東獅吼,我怎麼不知道??”
“我一口食堂刷鍋水噴死你!”
孫家寶又梳了梳齊劉海,震驚道:“你竟然對金山不感興趣!”
“又不是我的,”沈小薑說,“能不能說點實際的。”
孫佳寶扁著嘴:“明天晚上是我的生日宴,感興趣不?”
沈小薑淡淡應聲:“還行。”
孫佳寶豬叫一聲,氣的要掐人中:“什麼叫還行,你去不去吧?”
沈小薑笑笑:“看我心情。”
*
回到學校,已經過了供應熱水的時間。
沈小薑和孫佳寶拎著兩個紅色的熱水瓶,飛也似地奔向食堂。
“煩死了,這破宿舍,十點就停熱水了!”孫佳寶把熱水瓶放下後,掏出了那把隨身攜帶的小梳子。
趁著孫佳寶梳劉海之際,沈小薑已經幫她打好了水。
“生薑,你真好,我愛你。”
“滾。”麵對孫佳寶沒有感情的表白,沈小薑隻覺兩個白眼都不夠翻。
“走吧。”她說。
孫佳寶笑嘻嘻的拍了拍沈小薑的肩膀,“生薑,你其實挺賢良淑德的,要是脾氣再好那麼一丟丟,以你的姿色,追你的學長學弟們一定從這兒排到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