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一月份,景城已經逐漸變得更冷。一早,潘泊川摸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想著上午並沒有預約的病人,潘泊川又沒忍住向著被窩裡縮了縮,想要懶散地賴床。
有噔噔噔上樓的腳步聲,潘泊川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房間門已經被推開,一個身影歡快地跳到他身上,壓著他。屬於潘果果的聲音響起,這個擅長撒嬌的胖達,用他的聲音甜甜地叫著,“哥哥,哥哥~”
如果不是他叫自己的頻率好像在念經,多聽聽可愛弟弟的聲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哥哥,快起來,要遲到了~”
“起來了。”潘泊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昨天答應了送潘果果去公司,最近自己忙,都是林悅和潘明駿接送的。他伸手拽了一下被潘果果壓住的被子,沒拽動。
潘泊川和毫無自覺的某胖達對視了一下,知道化形半吊子的果果又忘記了改變自己的體重。要知道他們家果果,可是個兩百多斤的實心胖達。潘泊川笑了一下,“果果,你壓著我,我起不來的。”
“哦哦。”潘果果好好站起身,又噠噠跑出去,“那哥哥你快點。”
潘泊川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無奈地揉了揉頭發,“就算是熊貓,上班之後,也會變得早起啊。”
要知道一個多月前果果在家的時候,可是一個吃吃玩玩,喜歡睡懶覺的小熊的。
*
“大叔,早上好啊~”被潘泊川準時送到公司的潘果果,在告彆了自家哥哥之後,一陣風跑進公司,還不忘和門口的保安大叔打招呼。
看著一陣風跑遠的背著熊貓背包的潘果果,站在保安大叔旁邊,散漫地站著,但是看起來格外氣質瀟灑的男生笑了一聲,“還真是快樂啊,華冠倒是很少看到這麼有活力的練習生。”
華冠的練習生,大都埋頭沉浸在練習,苦行僧般。而且,還視周圍的人為自己的競爭對手。
“是啊,這孩子可活潑了,每天看起來都很快活。”保安大叔樂嗬嗬地接話,“而且還是熱心的好孩子,有的時候遇到還給我幫忙搬東西呢。”
“哦~那還真是好孩子呢。”和保安大叔說話的這個男生就是趙鈺,他勾了勾嘴角,向著公司裡走去。
剛走進公司的一樓,他就看到了潘果果正在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韓封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韓封好像有些不滿地拽了一下他的熊貓背包。
趙鈺自然還記得潘果果,不如說,這個新人確實有那麼點吸引人的地方,至少見過他的人就很難能忘記他,他快活明媚的樣子,好像一下就能讓人記在心裡。
這樣的念頭在趙鈺腦海一閃而過,他的手指動了動,腳下的方向一轉,向著潘果果直直走過去。
“哈嘍,又見麵了~”
正在和韓封說話的潘果果感覺到頭上一重,扭過頭就看到了對他來說也算得上是熟悉的趙鈺。
他們雖然沒怎麼說過話,但是韓封和趙鈺都是高級班的,會有一起上課的機會。潘果果去找韓封其實碰到過好幾次趙鈺,隻是趙鈺都和朋友在一起說話,看起來沒有注意過潘果果。
“趙鈺!”潘果果有些開心地對著趙鈺揮揮手。
“見到我這麼開心嗎。”趙鈺被潘果果逗笑,又揉了一把他的頭發。
趙鈺自然注意到了潘果果身後韓封的視線,看起來似乎在忍耐著才沒有拿掉自己的手,趙鈺在心裡笑了一下,還是這麼討厭自己啊,韓封。
在韓封發作之前,趙鈺先收回手,對著潘果果道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走了。”
就像每次和潘果果見麵那樣,趙鈺突然出現,說幾句話又突然消失。
“啊,又走掉了。”潘果果看著趙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失望地垂了垂眼睛,“今天也沒能和他交朋友。”
“不是說了讓你離他遠一點嗎。”韓封不滿意潘果果被吸引走的注意力。看著潘果果失落的樣子,韓封有些不解,“你為什麼一直要和趙鈺做朋友,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潘果果雖然整天看起來樂嗬嗬地,好像和誰都關係很好的樣子。但是潘果果也不是真的小傻子,還是會和不熟悉的人保持距離的,但是似乎隻有趙鈺,讓潘果果有些在意。
“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好看?”韓封隨便猜想了一下。單論外貌,趙鈺其實要比韓封受歡迎一些,因為韓封看起來有些冷,而趙鈺雖然一眼就是散漫不走心的樣子,客氣的親和也比韓封的冷淡要受歡迎。
“我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潘果果不滿地反駁,他一邊和韓封向著教室走去,一邊試圖解釋清楚,“隻是因為,趙鈺想靠近我,想和我親近,我能感覺到,所以就想和他做朋友。”
“就像之前遇到你那樣,那時候你不是也想和我親近嘛。”
韓封噎了一下,想要反駁並沒有,但是他發現潘果果確實能夠敏銳地察覺到他人真實的情緒。雖然因為性格原因他總是看起來冷淡,但他確實,想要親近潘果果來著。
韓封放棄反駁地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後強調,“總之,趙鈺和我不一樣,那個人難琢磨的很,把你這個單純的果賣了你還要給他數錢,他不開口你絕對不能主動接近知不知道。”
“你不喜歡他嗎?”某機智的胖達沒有說自己同意還是沒同意,反而提出自己的問題,“很少看到你不喜歡誰呢。”
潘果果確實如韓封所想的那樣,擁有能夠感受到人們真實情緒的能力,畢竟他是小熊精嘛。所以他也知道雖然韓封在他人眼中不好接近,甚至脾氣不好,但那都是誤會,韓封沒有特彆討厭過誰。
但是,至少現在他能感覺到,韓封是真的不想他接近趙鈺。
“算不上不喜歡吧,隻是,那家夥不像看起來那麼單純地溫和親切,你彆被他忽悠了。”韓封回話,眼神看著虛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我對他,隻是有些看不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