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姝原本跟在後麵走,她是親眼見一聲巨響,娘親瞬間躺在地上了,嚇了一跳。她不是已經告訴娘親,那裡有陷阱了麼?怎麼娘親還這般?
可回到房間後,絲雨瑟瑟發抖,因為她特地打探了那裡有一口磚做的有問題,還告訴小姐了,怎麼主母還是出問題了?到時候會不會把她賣了?
她可不想再被賣一次,在劉家做事,能吃飽飯有新衣服穿,小姐年紀小,但是很乖,從不折騰人。每日歇息還特地擺一張榻給她和聽雪睡,放在以前簡直不敢想象。丹紅姐姐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也教她們做事。
麗姝見絲雨驚恐,突然心中一動,她知道怎麼回事了?娘如果成功避過危險,誰知道下一場危險會不會到來。如今故意以身為餌,抓到凶手,還可以震懾一二。
隻是不知道是丁姨娘的人還是傅氏的人做的了?
“絲雨,你替我辦了大事,等下次府裡做點心的時候,我請你吃最正宗的玉帶糕,你彆擔心。”她看著絲雨。
雖然麗姝年紀小,但是絲雨覺得小姐懂很多,她還會背一整本唐詩,已經會打絡子了,甚至還認得字,比她高明百倍。
她雖然不聰明,但是知道該聽誰的話。
“好,小姐。”絲雨放心了。
劉承旭趕過來時,小傅氏已經昏迷過去了,他心裡一揪,有些不悅的看著丁姨娘:“我不是提前讓人回來打掃一番了,怎麼辦事的人如此不小心?秋君她……”
沒有聞到血腥味,劉承旭稍微安心了些,但還是對小傅氏如此很是擔心。
丹青則哭著上前道:“那塊磚頭分明就是被人撬動的,那裡還有被鑿出來的痕跡,老爺,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夫人作主啊,她可是被人害的啊……”
這話算是挑動了在場人的神經,丁姨娘等的就是這句話,若是小傅氏吞下這事兒,才是稀奇呢!傅氏也是擔心的很,又聽說小傅氏是被陷害的,她瞬間就懷疑丁姨娘,不,丁姨娘不是這種人。她入府七年,一直都是正直的人,小傅氏也更不可能無中生有,難道是蘇姨娘留下來的人不成?
久經刑名之人並不傻,劉承旭濃眉一擰,出去事發地一看,隻見那裡磚頭明顯磚灰少,早就斷開,且磚上都刷了一排桐油,也就是說即便不踩磚頭跌倒,也會被滑倒,此用心實在是惡毒的很。
內宅女眷往往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是在劉承旭看來卻是手段拙劣的很,他眯眼看向丁姨娘:“此事現在就開始查。”
丁姨娘本以為劉承旭要查從下人開始,哪裡知曉他居然懷疑自己,丁姨娘心中莫名委屈。她知曉,今日若非是不把傅氏供出來,那麼她就很有可能做替罪羊。甚至劉承旭不會懷疑傅氏,可會懷疑她。
想到這裡,她麵上還鎮定道:“是,妾身這就把人一批批喊過來問詢。”
劉承旭頷首,又對傅氏道:“你在這裡等著大夫過來,看大夫怎麼說,我出去看看。”
顯然這是要親自審的結果了,且還不能讓更多人知曉,妻妾相爭門風敗壞說出去之後,彆人隻會說他治家不嚴。
傅氏還催促道:“旭哥,快去吧,一定要把真凶查出來。”
真凶是誰呢?傅氏也不清楚,她倒是見小傅氏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也覺得她實在是運道不好。
可饒媽媽和玉屏心似鼓槌一般,但麵上還裝鎮定,她們每每過來的時候,都是看了身邊都無人的,這府上沒人會知曉。
她們自以為做的隱蔽,劉承旭卻懶得囉嗦:“此時若說出來,我當你無罪,若是隱瞞不說,那就是大罪過,我不僅要打板子,還要逐出家門。到時候,這宅子裡麵的任何一個人,都救不了你們。”
劉家本家服侍的仆從許多,但是帶出來的仆從卻很小,丁姨娘先把自己身邊的丫鬟明月清風都率先開審,這也是以身作則。
明月先道:“奴婢按照姨娘的吩咐去通知的馮婆子,之後在冬月初九那日來過一次,是白日,我帶著兩個粗使仆婦一起過來的,我們清理了灰塵之後,就敞開門了,到了傍晚,奴婢又來關了一次門。”
“何時關的門?”劉承旭神情淡漠的看著她。
“酉時。”
“嗯!”劉承旭點頭。
接著他不審清風,反而對常安道:“方才那兩個粗使婆子說的是酉時嗎?”
丁姨娘駭然,她沒想到劉承旭雖然吩咐了自己,但卻提前提審,還好她沒有從中做手腳。
見常安點頭,劉承旭又把廚房的柳大家的等人喊來,丁姨娘心下稍安,這柳大家的早已投靠小傅氏,這下總算她可以擺脫嫌疑了。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柳大家的雖然期期艾艾,但還是道:“奴婢是廚上的人,那日天已經黑了,奴婢因為要給大夫人晚上熬羊骨湯,所以出來的很晚。正好看到了玉屏,她拿著一把柴刀往西邊走,奴婢好奇,隻遠遠看到她給馮婆子銀子,就進去西院了。”
劉承旭拍了一下桌子:“你可要如實道來。”
“奴婢不敢有隱瞞。”柳大家的早就聽小傅氏吩咐,一直盯著大夫人身邊的玉屏幾個,哼,她可沒說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夫人的好運氣到頭了,日後,等二夫人生下兒子,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見柳大家的言之鑿鑿,劉承旭突然對丁姨娘道:“你們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