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冊 花魁大賽露一手(1 / 2)

嬌紅篆 布衣墨客 3688 字 8個月前

上將軍府上,無所事事的鐘子期正吃著玉照樓送來的梅花酥,把玩著那塊無意間從寇君則腰上拽下來的白玉。

他在腦海中將濟世醫館的那個小學徒與跟他交過手的矮個子的身影不斷地進行比對,心中越來越覺得,總覺得這兩人恰好都受了傷的左肩,並不是一種巧合,而是他們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那個小學徒越是想掩蓋自己肩上有傷的事實,就越說明他的身份絕對有問題。

“公子,長風回來嘍!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這是那濟世醫館很有名氣的神仙玉肌膏,據說袪疤痕的效果特彆好!”

長風興衝衝地跑進鐘子初的屋子,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就開始向他顯擺。

鐘子初心裡正惦記著那個小學徒的事,誰知道長風這個沒輕重的,竟給他整來這麼個玩意兒。男人身上留個疤,多大點兒事兒啊?他又不是那玉照樓的男伶,用得著保養得細皮嫩肉的嗎?

鐘子初萬分嫌棄地打開被長風強行塞進手裡的小盒子,一股馥鬱的馨香撲鼻而來,一時竟讓他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聞過。

“我讓你乾什麼去了?你怎麼整回來這麼個女子用的玩意兒?”

“公子交待的重要任務當然不能忘的呀,我不是心疼公子您嘛,每次為您更衣沐浴,看到您身上的傷痕,長風就好生心疼。都怪長風沒用,也就隻能伺候著公子您吃飯穿衣……”

長風一開始還笑嘻嘻笑的,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

長風的父親是鐘廷賀麾下一員魏姓小將,十九年前戰死沙場,那時魏夫人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了,驚聞丈夫戰死,一時悲傷過度而早產,孩子保住了,魏夫人卻血崩而死。鐘家於是將魏家遺孤接回了府中。早產兒先天不足,鐘家悉心照料終將其好生養大,總算沒辜負了魏將軍一片忠心。

鐘子初聽著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拿起一塊梅花酥塞到長風嘴裡,打斷了他的話:

“哪裡,沒有長風你,公子我哪能過得這麼滋潤。行,那你一邊替我上藥一邊講講打聽來的情況吧!”

長風一聽公子立刻就要用這藥,心裡又開心起來,連忙替鐘子初褪下衣服,一邊上藥一邊倒豆子似的如實彙報起來。

“原來,那個少年叫元赬啊!元赬……元赬……赬兒……赬兒……”

之後的這幾天裡,鐘子初果然好生安穩,哪都沒有去,天天按時用藥,身上的傷疤一天天肉眼可見地在恢複。

長風看著這效果,已經不止一次地讚歎濟館主的配方,這盒神仙玉肌膏果然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鐘子初天天沉浸在這膏藥的奇香之中,終於想起這味道為何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

當年在懸壺山莊養病的時候,老莊主就給他用過一種袪疤的膏藥,隻是香味遠不如濟世醫館的這一盒濃鬱,效果也這盒略微差了一點兒。就好像濟館主的這一盒藥是將原來溫老莊主的配方加以改進,從而呈現出了長足進步一般。

鐘子初不禁想到了“懸壺濟世”這個詞。難道這濟世醫館會與懸壺山莊有淵源?

想到這裡,鐘子初突然就沒頭沒尾地說了句:“長風,過完上元節咱去一趟江南吧!”

“啊?公子您剛才說什麼?”

長風以為自己聽錯了,脫口便反問了一句。鐘子初將手中的白玉拎到長風眼前晃了晃,慢悠悠地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過完上元節,咱們想辦法去一趟江南,再具體點,就是當年差點命喪黃泉的淮州,淮南侯的地盤!”

自那年鐘子初從江南剿匪撿回了性命,就嚴令身邊的人跟他提及江南、淮州等字眼,仿佛是怕極了那個地方。而今天,他卻自己主動提及此事,唇角的那一抹笑意中,似乎還蘊藏著刀光劍意。

長風驚愕的手中的藥膏都差點掉下去,剛才答應了要好生養傷,這就又突發奇想要下江南,去那個此前他連提都不讓提的地方。長風感覺自己的思維完全跟不上公子的節奏。

上元節很快到了,扶翠城到處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

玉照樓外布置得毫不張揚,可裡麵卻彆有勝景,今夜是玉照樓一年一場的花魁大賽。

舞台兩側,掛上了今天將會上台的各位優伶的名牌,大堂四壁滿是紅橙黃綠藍五種顏色的花燈。這些花燈便是今晚用來給優伶競價用的,不同顏色代表著不同的價格。

花魁大賽還沒有到開始的時候,一大批富家公子官宦子弟絡繹不絕地湧進玉照樓大堂,就為挑個更好的觀賽位置。

玉照樓的優伶無論男女,沒有一個是隨隨便便從哪撿來的,個個都是精挑細選,還要精心調教培養。所以,能來得起這花魁大賽現場的客人,也沒有哪位是隨隨便便的簡單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