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 重病(2 / 2)

跟他同一桌的瘦高男子回到:“聽說了,這麼大的消息能不聽說嗎?這該不會是那位千金犯什麼事了吧?這是被趕出家門了?”

正當兩位搖頭唏噓之時,隔壁桌過來一中年男子,神秘兮兮的對他倆道:“這事我知道啊......”說完逡巡一遍兩人的神色,見胃口被他吊起來了,他再慢悠悠的邊撿著桌上的瓜子邊說道:“今天去青山廟的啊,是首輔家的四姑娘。”

矮胖男子接口道:“這不能吧,誰不知道那四姑娘最受首輔老爺的喜愛,那真真是寶貝的不行,生怕她磕著碰著,門都很少出呢。”

瘦高男子連連點頭:“是啊,這京城的貴府小姐們我們也見了不少,可就是這四小姐很少露麵,至今都還不知道長個啥樣呢?”

“誰說不是呢,不過傳聞她比範府的二小姐還略勝一籌呢,那範家二小姐都長得一副花容月貌了,不知道那四姑娘得有多天仙下凡。”

隔壁桌中年男子見這兩人說著說著正題都不知道跑多遠了,趕緊插話道:“你們是不知道,這四姑娘啊,被送到青山廟不是因為犯了事......”

那兩人又回過神催促他趕緊講:“那是因為什麼送過去,這青山廟清冷孤寂的,首輔大人就舍得送去?”

“那是因為啊,那四姑娘得了重病,大半個月都不見好,不知道請了多少郎中,開了多少藥都不見好轉,聽說還請了宮中的禦醫來看呢,都不頂用。”中年男子搖頭晃腦的:“唉,可憐見的,首輔大人和大夫人可心疼壞了,這不,急急忙忙送到青山廟去養病了。”

那兩人聽了驚詫不已:“你莫不是誆騙我們的吧,那四姑娘年紀輕輕,可還沒說人家呢,怎會好端端的就得了重病?”

中年男子見他倆不信,一副質疑他的模樣,頓時不乾了,叫嚷著他同伴過來:“你們可彆不信,我這哥們可是親眼所見。”

被他叫過來的也是一中年男子,圓頭圓腦的:“他說的對,今天早上首輔家四姑娘去青山廟,我可是就剛好碰見,那排場,那馬車華麗麗的,光拉馬車的馬就有兩頭,後麵還跟著一輛裝行李的馬車,隨行的丫鬟婆子就有好幾個,當時就覺得不對勁,那些丫鬟婆子臉上一片愁雲,一副擔憂不已的模樣。”

“後來呢。”

“後來我就去找我遠房姨媽家的老舅的表侄女的女兒的姐夫的哥哥,就是我一遠方親戚,他就在首輔大人家當小廝,他說那四姑娘病重,好懸喪了命,大夫建議到清靜的地方好好養病呢,不然恐怕......”

眾人聽了一陣唏噓,紛紛感歎四姑娘命薄,經此一遭,雖然命是保住了,可往後說親便難了,不說那些公侯世家,就是他們平頭百姓,誰家不想說一個有福氣的媳婦。誰家想要一個還沒說人家就命懸一線的姑娘。

可憐呐,真真是可憐。

——

京城兵部尚書府。

範姝玉正修剪花枝,剪完一根一根放進乳白色的花瓶裡,細白的手指配上這紅豔豔的牡丹煞是好看,旁邊的婢女沉香正回報今日打探來的消息。

“小姐,今日外麵都在說林府四姑娘被送到青山廟了,說是生了重病,到那裡休養。”沉香覷著自家小姐的神色,聲音小心翼翼。

範姝玉聽了嗤笑一聲,一張芙蓉麵露出嘲諷的神情:“林輕煙?重病?休養?”

她突地又高興地笑起來:“哈哈哈,沒事,儘管讓他們演去吧。看他們能演到幾時,反正那賤人是回不來了。”

她閒閒地擺弄完花枝,就轉身坐在小榻上喝茶。沉香為她端來各色瓜果點心,她優哉遊哉的想林輕煙此時在哪受著罪呢。想著想著心情越發的好了。

當初吩咐不許賣進青樓,以那賤人的狐媚樣子保不準還能勾搭上哪位富家子弟,哄著那些人把她贖回去,丫鬟仆婦的照顧著,日子過的一樣輕鬆。

不許賣給山裡漢子當婆娘,林輕煙長得一張勾人的臉,鄉下人沒見過世麵,也許真能抓住那些泥腿子的心,把她捧在手心當祖宗供著。那她花費這一番心思豈不是送她去過好日子的?

也不許賣到哪家府上當下人,彆的不說,萬一得了哪個老爺少爺的親眼,收入房中納為了妾室,再生下個一兒半女的,日子也不差,至少吃穿不愁。

林輕煙啊林輕煙,你拿什麼跟我爭?現在自身都難保吧?

範姝玉捏緊了手中巾帕,臉上扭曲了一瞬,國公世子一定是她的!誰也彆想跟她搶!

思緒幾轉間,褪去臉上的不忿之色,整理了下衣裙,施施然上前院去了。

她找到範承允時,他正在書房寫字,她忙走到書案前忙他研墨:“哥,林府進展怎麼樣了,不會真讓他們找到她了吧?”

範承允好笑的看一眼不放心的妹妹:“沉不住氣?爹怎麼說的,做事情呢,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你放心吧,不會那麼快就讓他們找到人的。不過也要謹慎些,林府的勢力不容小覷。現在是還沒查到我們頭上,不過我想也要不了多久了。”

範姝玉緊張起來:“那查到我們府上了該怎麼辦?”

“自然是想辦法應對,你彆擔心,爹自有辦法。”範承允放下筆,去銅盆前淨手。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府裡安安心心待嫁,你與國公府的聯姻跑不掉的。”

範承允坐到高幾旁喝茶,拂了拂茶沫,他抬眼看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見她神思不屬,隨意問道:“玉兒,當時你是不是吩咐下麵的人做了什麼?”

範姝玉回過神來,同樣學兄長端起茶來:“沒什麼,就是多說了兩句話而已。”

“好了,彆一副不打自招的樣子,旁人還沒查出來,就在你的臉上看出來了,這段時間你也彆出門了,就在府裡繡你的嫁妝。”

範姝玉想到國公世子芝蘭玉樹的模樣,她就止不住高興:“哥,你們做這件事真的隻是為了我的婚事嗎?為了能和國公府聯姻的人是我?”

範承允沒正麵回她,隻答道:“玉兒,難道你不高興嗎?”

範姝玉當然高興,可她有點懷疑父親和兄長費這麼大的勁,還有彆的什麼目的。

不過那不是她能管得了的,隻要這件事她也能獲益就好。

範姝玉過來找兄長說了會話,心裡就放心多了,隻要那邊不那麼快找到人就好。況且,找到了又怎樣?說不定早就被毀了清白,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遂也不再擔憂,心情暢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