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卻被魏仲餘緊緊地鉗製在懷中,……(2 / 2)

醉風樓被包下,裡麵被裝點得比節日時還要華貴數倍。宴之貴,貴不可言。

夜幕降臨的時候,尹書韞以金絲覆麵,套上露腰的服飾,和其餘舞姬到偏廳侍立,正堂已然響起觥籌交錯之聲,燈光搖曳,很是熱鬨。

尹書韞一邊等待,一邊摸著自己手腕上的字。

片刻後,領頭帶他們走進正堂。尹書韞一邊往台上踏,一邊快速地透過金絲打量宴席上的人。

來人儘著華服,和殷楚兒告訴她的名單並沒有二樣。

坐在正座的是崇王,年歲已過知天命的年齡,看起來一幅正派模樣,他對舞姬看起來不怎麼感興趣,目光總是落在坐在自己左邊的王妃身上。

而王妃的眼神卻一直凝視著王爺右邊的世子身上,眼神十分仁愛。而世子端坐在位置上,臉上竟然戴著麵具。

尹書韞看向世子,觀世子的坐姿,沒看出有任何病弱的跡象。就這麼一眼,尹書韞的視線卻正巧和麵具裡的眼神撞在一起,對上視線後,麵具裡的眼神又很快地轉移。

絲竹奏響,尹書韞跟著彆人的動作學起來,她雖然腦子記不住事,但論身體記動作上,從沒有人能快過她。

宴席兩側的賓客們看起來也對舞姬們興趣怏怏,全都顧忌著崇王,不想在高位之人的麵前露出好色不靠譜的模樣。

幾位女賓坐在一側,更是對燕國舞樂不感興趣,隻有石喬然疑惑地看了舞姬們一眼。

尹書韞隱於人群中,卻總感覺有人一直盯著她,視線之焦灼,讓她根本無法忽視。

她隨著舞姬的舞姿們轉了一個圈,對上那人的目光。

那人坐在首席的位置,位置旁豎立著把長劍,坐姿雖端正,但眼神卻透著一股無法讓人忽視的侵略感。

此人輪廓分明,明明身處宴席,周身卻有一股肅殺之氣;整個人給人一種前朝畫卷的誌怪感,他的英朗蘊有明顯的壓迫感。

單從氣勢來看,尹書韞也認出了這就是那位傳聞中的魏司馬,那位從死人堆裡殺出來的活閻王。

魏仲餘一臉麵無表情地看燕國舞,嚇得幾個胡姬做錯了動作,她們莫名感覺自己周身陰惻惻的。後來她們發現魏司馬不是在看她們,又紛紛鬆了口氣。

聽人說,前幾年有大臣想要討好大司馬,送了幾個美人姬妾去司馬府,結果這些美人被送回去的時候,紛紛都被腰斬了。

在場的胡姬縱有結交權貴之心,也絕不想入魏司馬的眼。

尹書韞幾次瞥向魏仲餘,都發現此人盯著她,這種眼神並不讓人舒服,尹書韞莫名覺有束縛感。她下意識地繃緊小腹的肌肉,這是一種來自於習武之人的本能。

後來,尹書韞發現世子麵具下的眼神也頻繁開始望向她,她逐漸鬆弛下來。

尹書韞雖用金絲覆麵,但身段過於好,讓人移不開眼神,尤其是世子,十分喜愛,一曲過後,舞姬斟酒,世子特意點了尹書韞。

眾人都盯著她,看尹書韞走下台子,又一步一步地走向世子。

尹書韞屈身,給世子斟酒,看得世子麵具下的眼睛都快直了,而尹書韞隻是看向世子的耳朵——

無論是左耳,還是右耳,世子的耳朵後都沒有殷楚兒所說的紅痣。

而坐在一旁的王妃也看向尹書韞,她一眼便看到了尹書韞左耳的紅痣,麵色驀然蒼白,眼眶裡竟然當場流出淚來。

幸而崇王一直在注視王妃,發現異狀後立馬扶起王妃的手,以王妃身體不適為由,匆忙帶著王妃離席。

這一切發生得十分快,尹書韞酒都沒有斟好。世子看向王爺王妃離去的身影,也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抱歉,”世子站起來朝眾人致歉,“諸位先享受宴席,父王母妃有要事離席,不久後會歸來。”

王爺離席後,宴席的氣氛頓時不再那麼緊繃,剛才幾個眼睛不敢往舞姬身上看的公子哥,自來熟地直接攬著身旁的舞姬坐下,讓她們貼身斟酒。

有個舞姬十分仰慕大司馬的英姿,想上前斟酒,結果一對上魏仲餘的眼神,就嚇得立馬轉身。

“世子,”有人問,“不知世子為何今日要戴麵具出席?”

“自幼多病,雖然最近好了很多,但臉上的蕁麻疹卻始終沒有消。”世子解釋道。

尹書韞給世子斟完酒後走開,立馬又有一個舞姬上前給世子再次斟酒,直接坐在了世子身旁。

尹書韞往回走,發現在場就魏仲餘身邊沒有舞姬隨侍,但她本能覺得這個人不是個適合接近的人,想自己找個偏僻處站著,好方便繼續探聽消息。

在此之前,她停在魏仲餘身邊,先給他斟酒。來人的視線如同蛇一樣從她的脖子往上爬,著實讓尹書韞感覺自己臉側升起一層雞皮疙瘩。

斟完酒後尹書韞轉身就想走,誰知道身後突然攬上一隻指節分明的手,一作力,直接將她攔腰攬入懷中。

尹書韞身體失去平衡,徑直落入魏仲餘的懷中,身體相貼。

尹書韞想站起來,卻被魏仲餘緊緊地鉗製在懷中,把酒杯抵在她唇邊,“你留下來,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