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陬認出了他,他就是那天在教堂門口被阿莫斯懲罰的馬特,艾米的心上人,以及她孩子的爸爸。
“天呐,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孟陬驚訝地捂著嘴巴,後背靠在門板上,不可置信的搖頭。
“你認識他?”,季榎捂著受傷的胳膊站了起來,走到孟陬的身邊。
“認識,前不久剛剛見過,隻是那時候他還不長這樣…”,孟陬驚魂未定,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馬特被她認出來之後,就沒再做出什麼過激行為,甚至看出了孟陬眼中的懼怕,還紳士的用他那幾條腿往後退了一步。
他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說話,但他迫切地想要告訴孟陬一些事情…
孟陬和季榎側耳傾聽,聽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馬特:我…阿莫…斯,偷襲,被抓,他注射,成這樣,看見你父…親,管…家,都在…
孟陬聽得很認真,比英語考聽力時還要認真,她在腦海裡將這些詞語組織在一起,迅速做了道閱讀理解,並試著反問馬特。
“你去阿莫斯的宮殿偷襲,卻被死侍抓住了,然後阿莫斯給你注射了奇怪的東西,導致你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你在那裡還見到了我死去的父親皮特,以及管家莫迪?是這樣嗎,馬特?”
馬特聽她說完,用儘全身的力氣點了個頭…
他這一個動作,讓孟陬和季榎沉默著對視了一眼。
許久後,孟陬才站起身來,皺著眉心對季榎說道:“阿莫斯他把好端端的一個人弄成這樣,到底要做什麼?還有皮特和莫迪,他們都已經死了很久了,怎麼會出現在阿莫斯的宮殿?”
“或許,那個阿莫斯用了什麼障眼法,讓所有人都以為皮特和莫迪已經死了,可實際上他們壓根沒死。”,季榎將自己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
“沒死?這不太可能吧,我前幾天還跟著琳娜夫人去過皮特的墓碑前。”
季榎在原地轉了個圈,思忖了一會兒,說道: “沒準墓碑下麵根本就沒有骨灰呢?”
“那你說…阿莫斯想乾嘛?他給馬特注射的又是什麼?”,孟陬被馬特現在的模樣給衝擊到了,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
“這個…就無從知道了,大概隻有阿莫斯身邊最親近的人才能打探到。”,季榎搖搖頭,並主動向馬特示好,遞了一包還沒人吃過的麵包給他,但馬特沒有接受。
“最親近的人…”,孟陬收起手電筒,“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可以。”
“誰?”
“啟婭。”,孟陬剛把她的名字說出口,很快又搖了搖頭,“但是很難說,她畢竟已經和琳娜夫人撕破臉了,就算知道皮特還活著,也不一定就願意冒險去打探和留意阿莫斯的計劃。”
“其實,我們還有一個人選。”,季榎扭過頭用眼神提示她。
孟陬很快會意,“你是說蓋勒?”
蓋勒總說他的父親是被阿莫斯和琳娜殺死的,那就證明他還不知道莫迪還活著。
如果蓋勒知道莫迪不僅還活著,而且就在阿莫斯的宮殿裡,那麼他一定會有所行動。
事不宜遲,孟陬決定立刻回去找蓋勒,用他父親的下落,換取他和啟婭交易的秘密。
“馬特,你今晚不要離開這裡,等我回去找蓋勒聊聊,有結果了我一定第一時間過來告訴你。”,孟陬強忍著懼意走到馬特的麵前,小聲囑咐道:“還有…季榎…他是我朋友,請你千萬不要傷害他。”
孟陬站起身和季榎對視一眼,轉身離開。
*
古堡樓梯口
孟陬躡手躡腳輕聲上樓,叩動從前薇姬房間的門。
“蓋勒…”
蓋勒聽到動靜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倚在門框上慵懶問道:“怎麼,餓了,來找我要吃的?”
他神情輕鬆,還有心思調侃,看上去心情不錯。
“當然不是。”,孟陬一想到他吃了自己的晚飯,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接著擠進房間。
蓋勒目光跟著她,“你進來乾嘛?這都幾點了,你一個女…”
“我知道你父親的下落,他沒死。”,孟陬不跟他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
原本還在嬉皮笑臉的蓋勒,聽到她說莫迪還沒死,立刻就變了臉色。
他一把抓住孟陬的雙肩,語氣急躁,“你說什麼?”
“你說他被阿莫斯和琳娜殺死了,是親眼所見嗎?”,孟陬不慌不忙,冷靜問道:“據我所知,為了防止疫情擴散,這片領土所有死去的人都要火化,不允許家屬掩土自埋。那麼……你有莫迪的火化記錄嗎?”
“我…”,蓋勒動搖了,他雖然親眼看見阿莫斯的死侍開槍射擊了父親,但他很快就被琳娜帶到了地牢,最終父親的遺體是由死侍處理的,至於有沒有火化,他也不清楚。
“如果他沒死,為什麼不回家?”
“這個最後再告訴你,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啟婭她…到底跟你做了什麼交易?”,孟陬沒有那麼愚蠢,她還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是不會將所有的底牌全部亮出的。
她撣開蓋勒的手,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再次勸引道:“隻要你說出來,我立刻就告訴你莫迪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