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舌 瘋子,她就是個瘋子!(1 / 2)

守元陣中,雲黛和封離相對而立,而陣外則圍著萬仞閣的精英弟子。

眼下這情況,已經是今日的第二次了。

隔著一層光罩,陣中之人的麵容顯得有些模糊,所以雲黛臉上的表情,隻有封離能看到。

封離眉頭緊鎖,他早就知道雲黛最近有些反常,可那種反常隻是讓他更加反感她,但此時此刻,他卻能在雲黛身上感覺到那種極度濃鬱的不對勁,不對勁到令他有些不安。

她實在太安靜了,從前他也時常與雲黛起爭執,這位沒腦子的師姐總會吵吵嚷嚷地頂他幾句,不似現在這般,一言不發,隻沉默地看著他,仿佛胸有成竹且遊刃有餘。

“封師弟,我原本還擔心,你會拒絕這場比試。”

雲黛抓著玉笛的右手輕挽了一下,封離掃了一眼毫無棱角的翠綠靈笛,道:“師姐未免太過自信。”

他們並沒有太多的交談,沈長玉很快就宣布比試開始了。

封離全神貫注地看著雲黛,雲黛就算再反常,這些年來,她也不過是個對鬥法一竅不通的音修,她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有太大的變化。

比試開始的瞬間,雲黛便朝封離撲去。

幾乎是眨眼間,她便閃現到了少年麵前,妙音笛化為一道尖銳鋒利的青光,劈頭蓋臉就砸了下來。

好快!封離目光一凝,他揮劍上擋,火光迸濺下,一聲刺耳的聲響撞開,隻是一觸即離,封離的臉色卻立馬變了,他握著劍的手竟被震得疼痛難忍,他的餘光甚至已經掃到了虎口上崩裂開的傷口。

太奇怪了,這是什麼招式?

不待封離想明白,雲黛的第二劍便揮到了,他隻得咬牙再次擋去,在又一次的劇烈撞擊聲中,封離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鑽心般的疼痛感從握劍的右手上傳了過來。

勉強擋下第三劍時,封離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雲黛的每一劍都是奔著他的劍刃而來,能讓他恰巧地用劍接下她的攻擊。

她朝他揮來的攻擊根本不是真的想砍他,事實上,她那根笛子不具備任何尖銳的棱角,本也很難用這種方式傷敵。

她這奇怪的招式,不過是在利用笛劍相撞的反震力,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廢他右手,她所有力道,也都是為此而來的。

想明白這點後,封離心底稍安了安,雖然雲黛此舉說明她對力道和靈氣的控製達到了一種極為爐火純青的地步,但不過也是些小聰明罷了。

隻要不用劍去接她的招式,她這點小聰明便沒了用武之地。

當雲黛第四次用妙音笛向他劈來時,封離不再提劍去擋,而是伸出了空著的左手,於掌心之中凝起了靈氣,使出了一招控靈術。

翠綠的笛身被他一把抓住,原本鋒利的青光也完全被他控在了掌心。

封離心中有些得意,若他的對手用的是靈劍,他恐怕也沒這麼大的膽子直接用手抓,可惜雲黛用的不過是根破笛子。

他垂眸去看眼前握著笛子另一頭的少女,而少女也恰掀起眼皮朝著他看來,如此近距離地麵對麵,封離看到了雲黛的瞳孔裡倒映著的自己的臉,也終於看清了雲黛眼底的情緒,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惡寒。

因為雲黛眼底的,不是恐懼,也不是如之前那般的冷靜,他甚至很難從雲黛的情緒裡找到對他的厭惡和排斥,有的隻是一種極度愉悅的興奮。

麵前少女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他身上,那根本就是一種看著獵物的眼神,興奮又饑腸轆轆,像吐著猩紅信子的毒蛇,轉眼間便會咬住他的脖子。

封離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雲黛的左手捏成了拳頭,靈氣瞬間衝起,將她的拳頭裹得堅硬如石,那一拳帶著極可怕的巨力,猛地轟向了他的胸口。

這是一個很快的過程,但又似乎很慢,封離就那樣眼睜睜看著雲黛的拳頭砸了過來,因為太過突然,他最先感覺到的甚至不是疼痛,而是胸骨被完全碾壓的窒息感,他的心臟都因此而收緊了。

當疼痛感終於傳來時,封離想到的已經不再是自己如果輸了這場比試,可能會丟臉了。

因為守元陣的特殊性,當陣中之人受到致命傷害時,陣法會自行啟動,將受攻擊之人傳送出去,從而保住其性命。

可雲黛的攻實地擊都已經結結實打在了他身上,守元陣卻毫無反應,這說明雲黛的攻擊並不致命,她是故意卡在不會殺了他,又絕對能重傷他的邊界上。

她是在蓄意報複他!

封離的整張臉都白了,冷汗因疼痛而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若沒有意外,胸前這股力氣會將他撞得倒飛出去,可他的身體剛向後摔去,原本站在他身前的雲黛便突然消失了,緊接著他的後腰處就傳來了一股勁風,雲黛手中的妙音笛狠狠擊在了他的脊椎上,令他向後摔去的身體一滯,又向前撲去。

在劇烈的疼痛下,封離做不出任何反應,他心底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懼,雲黛就是在報複他,她甚至不讓他倒下去。

他揮舞著胳膊掙紮,扭頭向陣外的六長老看去,想要求救,可雲黛卻看出了他的意圖,她不知何時又閃身到了他身前,於是他不受控製向前撲去的姿勢,竟好像是舉著劍要攻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