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姚上輩子是律師,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看她那架勢就知道來者不善,多半是來找茬的。
麵對故意挑事的,她還從來沒怕過。
“呦,苟大娘,您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讓大家夥都看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苟母說著就拔高了聲音,意圖吸引到更多人注意。
苟母在吵架方麵算是個中翹楚,不過三兩句話的工夫,就成功吸引了一群看熱鬨的。
“這誰啊?”有人不認識苟母就問。
有那認識苟母的人就說,“這不是蘇家大閨女的未來婆婆嗎,這是來鬨什麼?”
不等苟母搭話,蘇姚先擺手,對那人說,“您還不知道,苟書峰嫌我沒工作,前兩天把我給踹了,現在她不是我未來婆婆了。”
各位街坊鄰居確實還不知道蘇姚跟苟書峰分手一事,都十分吃驚,“這是怎麼說,你們倆好端端的,就為了失去工作就要跟你分手?”
雖然現在都說工作重要,可也沒見得誰因為對象沒了工作,就選擇分手。
現在大家普遍淳樸,可沒這麼會算計的。
聽到大家窸窸窣窣的討論聲,都是在說苟書峰的壞話,苟母不能接受,立馬反擊,“你怎麼不說,我們書峰都要跟彆的女同誌處對象了,你卻上趕著湊過去,破壞人家感情。”
蘇姚沒有急著解釋,而是反問,“那按照您這麼說,曾經出處過對象再分手的倆人,以後不能一起參加工作?”
苟母她恨恨說道,“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見她否認,蘇姚冷靜按照自己的邏輯說道,“我昨天隻是因為工作原因,才去了財務科,我倆見麵之間溝通絕對沒有超過五句話,還都在財務科其他同誌的見證之下。”
苟母是絕對不相信蘇姚的說辭,她兒子那麼優秀,蘇姚絕對想要抓住不放手,“我不信。”
蘇姚微微搖頭,“您不信那就沒辦法了,您非往我身上潑臟水,我實在是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您這樣說,難道對苟書峰的名聲就有好處嗎?”
苟母和蘇姚這兩個人,蘇姚邏輯清楚井井有條,襯得蘇母格外的胡攪蠻纏。
這周圍都是蘇姚的鄰居,即便是沒有那麼相熟,平常低頭不見抬頭見肯定更加偏心蘇姚。
更彆說,明顯就是苟母來找茬。
苟母心想以前沒有發現,這個蘇家的丫頭牙尖嘴利,得虧沒同意她跟書峰結婚,不然要有了這麼一個兒媳婦,她這個做婆婆的,還不得被氣死。
不少人對著她已經指指點點起來,苟母雖然能豁得下臉麵在眾人麵前撒潑,可不代表她不在意外人對自己的看法。
她急著為自己辯解,想著一定要找到蘇姚的其他醜事,拉她下水。
這大概是一種:她做了件壞事,所以她的全部就都應該是被否定的。
苟母絞儘腦汁冥思苦想,終於在目光觸及蘇建華時,她像是抓住了蘇姚的小辮子一般,跳起來手指差點戳到蘇姚的鼻尖,還是蘇婧拉了她大姐一把,蘇姚才堪堪躲開她的手指。
“蘇姚,你這個女騙子,跟我兒子在一起騙他給你花了多少錢和票!”
苟母之所以突然激動,是因為看到了蘇建華身上斜挎的軍綠色書包。
即便苟書峰已經成年工作,苟母對他的工資收入一直過分關注,對他花出的每一分錢都要知道去處。倒也不是怕被人騙了,就是她習慣了一直以來對兒子的掌控,生怕某一日兒子不受自己的控製。
剛跟蘇姚處對象時,苟書峰沒有立刻讓母親知道。後來是看蘇姚平時上下班連個書包都沒有,就給蘇姚買了當下流行的斜挎書包。當時蘇姚感動壞了,不過蘇姚也隻短暫地背了一小會。等回到家,綠書包被蘇建華看見。蘇母看見兒子的眼神,立馬明白了他的心思,以蘇建華上學需要書包裝書本為由,於是書包最後便屬於蘇建華了。
苟書峰沒看到對象背著自己送的禮物,還以為她不喜歡,後來才得知書包被蘇建華霸占。
心中雖是不滿,可那終究是未來的嶽母和小舅子,他也不好說什麼。
由於書包超過一塊錢,在蘇母眼裡已經是一筆巨款,於是在對苟書峰進行審問時,才得知兒子處了對象,那女同誌在廠宣傳科工作。
苟母打聽了蘇家的條件,知道蘇姚父母都是工人,又偷偷去廠裡看到蘇姚,對這個兒媳婦滿意的不得了。
至於後來又看不上蘇姚,這又是另外一回事。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嘛!
蘇姚看苟母所指,在塵封的記憶裡想到了這件往事。
想到苟書峰曾經對原主上心,原主很喜歡他。兩人在一起時度過了一段十分愉快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