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汵喝了一點,溫水順著嘴唇灑出來少許,付孤舟連忙拿走楚霜汵捏在手裡的帕子給他擦掉。
付孤舟:“所以……我把你弄成這樣的?”
楚霜汵修長手指蜷曲抵著唇坐起來,“與陛下無關,我自小身子不好,讓陛下見笑了。”
付孤舟若有所思半信半疑:“那你經常這樣?”
楚霜汵:“我已習慣。”
楚霜汵氣色似乎平緩了些,抬眸,“請陛下放我下床。”
付孤舟剛才還覺得自己被他的外表蠱惑了竟然憐惜他,此時滿滿的無語。
“你都這樣了,躺著吧,下什麼床。”付孤舟沒好氣將他按回去。
接著,聽楚霜汵又咳起來。
付孤舟嚇壞了,不會又要吐血吧?
這要一直吐,把血吐到他床上……不是,這一直吐血,真不會把人吐死嗎?
付孤舟:“你還是躺著吧,朕離你遠點就是了,朕今天不折磨你了,明天再折磨你。”
楚霜汵掙紮著坐起來,咳得更厲害了。
付孤舟很頭疼,惡狠狠道:“你再敢吐血,信不信朕親你!朕這人最喜歡辣手摧花了,朕的前任現在還在外麵跪著。”
楚霜汵麵無一絲血色,整個人仿佛地獄來索魂的白無常。
付孤舟:“行,那你下去吧,朕今天不管你了,但是明晚朕不會放過你的。”
楚霜汵腰脊筆直,頷了頷首,“謝陛下。”
付孤舟很生氣。真是不知好歹,讓他睡大床還不樂意非要睡地上。
愛睡地上你睡去吧。
付孤舟扭頭鑽被窩裡繼續睡覺,不想理他。
突然的,被子還沒再次暖熱,付孤舟聽到耳邊砰地一聲。
像人摔倒的悶響聲。
付孤舟:“???”
付孤舟從床上爬下來朝外麵大喊:“來人!叫太醫!”
……
付孤舟很無語。
主角受果然就是來克他的,兩年後殺他就算了,兩年前還讓他不能安息。
正值深夜,寅時三刻。
皇宮裡人儘可知:“當今陛下荒唐無度,把安分守己的楚國質子綁來當男寵,還給人深夜折磨暈了。”
付孤舟:“…………”
太醫到時,兩人皆是衣衫不整。
既然是自己乾的好事,就不問太醫‘他怎麼了’這種無聊的話了,付孤舟:“他多久能醒?”
“回陛下,不出半時辰,應該能醒來。”
付孤舟:“醒來後還會不會暈?”
“這個……不好說,要看楚質子身體狀況,和後續受到的照療。”
付孤舟:“他身體狀況如何?”
“回陛下,不太樂觀。”
付孤舟:“………………”
付孤舟讓幾個宮女和太醫看好他,自己回去接著睡覺了。
薑國攝政王掌政,早朝也是攝政王代為進行,起初原主剛被接回來時還會讓原主在一旁聽著,後來直接不讓原主參與了。
美名其曰:陛下年幼,早朝太辛苦了,體諒小陛下。
付孤舟:他爹的。
謝謝他的體諒,他明明可以自己當皇帝卻還是選擇隻做個攝政王。
早朝時間在五點,他還有一個小時可以睡。
講真,這一刻體會到了當皇帝的不容易。如果可以選,他肯定不選當皇帝。
好在薑國的早朝是每三至四天才舉行一次,按照單雙日來輪,就是每個星期要上兩次早朝。
早上五點,天還沒亮,付孤舟在第一聲雞叫聲中醒來。
滿目困倦但穿好衣服,擺出一張六親不認的臉。
王善道:“陛下,這麼早您要去哪裡啊陛下!”
付孤舟:“去上早朝。”
王善:“啊?攝政王不是說您不用去早朝的嗎?”
付孤舟困到麵無表情,嘴巴閉成一條直線朝外走。
笑死了,朕才是皇帝,薑如晦他一個王爺,朕憑什麼聽他的。
付孤舟一路上邊走邊打哈欠,甚至天子上朝時的皇袍都沒穿,裹了件厚厚的墨綠白領毛茸茸大氅,走上一早備好的皇輿。
路上搖搖晃晃又差點睡著。
這種影響他睡晨覺的活動付孤舟一般是不參與的,但是此次不同。他等著去早朝上好好玩一玩。
付孤舟心想回去後一定好好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