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再也不敢了!”阮靈認真保證。
袖扣是阮靈跟陳靜安一塊去挑的。
阮靈趴在櫃台前,目光掃過陳列,感覺大差不差,她不懂男士審美,轉頭問:“那位沈先生看起來什麼樣?”
昨晚醉眼模糊,她隻記住了驚豔,卻記不住到底長什麼樣。
有錢有顏,品味應當不俗。
陳靜安被問題問住,她沒辦法形容,最後挑了款鎖式袖扣,金屬色澤,有種機械美感,看起來冷硬強勢,幾千的價格也在預算之中。
結賬走人,阮靈肉疼地看著手裡的袋子,不比她包包大,禮盒放進去還顯得空曠。
幾千塊,買了個小指頭大小的東西!
禮物本該是兩人一起的,但阮靈當天拍攝出乎意外就這麼過了,導演請所有工作人員吃飯,她在電話那端的語氣格外興奮,隻能拜托陳靜安去送:“靜安,拿到錢我要請你吃飯,吃十頓!!!”
陳靜安為她高興:“好,那我從現在開始餓肚子,然後吃垮你。”
“我不怕,你敞開吃!靜安,導演在叫人了,我先不跟你聊,晚上見麵說。”
“好。”
陳靜安看著手中的禮袋,有些傷腦筋。
禮物怎麼送?陳靜安昨晚留了心眼,主動留下沈烈司機的聯係方式,為還人情做準備,兩個人沒什麼交際,要還也需要途徑。在地鐵上思忖再三,她想將禮物交給司機,再經司機轉交給沈烈。
司機沒收,有些為難:“陳小姐,這不合規矩的,收禮這種事我不敢擅自做主,這樣吧,您等我問一下沈總,再看怎麼處理?”
“好。”
“麻煩您了。”
司機打完電話道:“沈總的意思,既然是送禮,於情於理也該當麵贈與,但沈總還有工作,不知道陳小姐能不能等等,可能需要兩個小時左右。”
“能的。”
陳靜安點頭。
不到兩個小時,有人下樓來接,對方看著眼熟,但陳靜安不記得在哪見麵,在電梯裡聊幾句才知道對方是沈烈的助理,姓紀,紀弘。對方和善客氣,陳靜安說他有些麵善,他笑:“也許之前見過麵呢?”
到頂層,電梯門開,紀弘帶她去往辦公室。
跟影視劇裡看到的老板辦公室一樣,主色調是冷色,大理石地麵,灰黑色牆麵,金屬質地落地台燈,一張諾大的辦公桌,身後,是環麵的玻璃幕牆,樓層高,視野極其開闊,如在雲端。
沈烈對她的到訪並不意外。
學生心思簡單,還人情能想到的辦法,無疑請吃飯送禮物,再其他,就不在他們能承受的範圍,而陳靜安清冷中或許還有些清高,這樣的人,不太喜歡欠人東西,人情更是。
“沈先生,這是我跟室友阮靈挑的禮物,我們都很感謝您那晚的幫助,不算貴重,希望您不嫌棄。”
陳靜安沉著氣走過去,在桌前一步停下,雙手握著禮袋,手指緊張用力,又要竭力克製。
沈烈接過禮物,裡麵躺握著兩小隻袖扣。品牌一般,但眼光不錯,他捏在手裡把玩,金屬的冷質感,抬眼:“倒也不用這麼客氣。”
“應該的。”語氣要更疏離客氣。
禮盒被合上,被沈烈放進抽屜裡,閒閒地問:“你室友後來沒事嗎?”
“阮靈隻是喝太多,第二天酒醒也沒事了。”
“嗯。”
陳靜安作細微吞咽動作,她並不擅長聊天,禮物送到,她也想走,正想著要怎麼開口,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敲響推開,紀弘道:“沈總,秦總來了。”
“請秦總進來。”
剛好,陳靜安眼前一亮。
她抿唇跟著道:“沈先生,那我先走了,祝您身體健康,萬事順遂。”
“來人你認識,秦元明,秦宜年的大哥。”沈烈不緊不慢地開口,看到陳靜安臉上的錯愕,平靜的很,“既然是熟人,也該打個招呼。”
事實上,陳靜安從未見過秦元明,又是哪門子的熟人。她想解釋,又覺得這種事屬於私事,沒有必要。
大概是讀懂陳靜安臉上神情,沈烈問:“你們不是有結婚的打算,怎麼,他沒帶你見過他家人?”
陳靜安擰眉,結婚的事她不知道沈烈從何得知:“我想沈先生誤會了。”
沈烈手肘抵著桌麵,食指抵著下顎,了然的樣子:“也是,畢竟有前車之鑒,再想帶去見家長也該謹慎。”
“什麼前車之鑒?”陳靜安聲線輕顫。
“你不知情?”
沈烈恍然,輕嘖一聲:“我想,是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