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本來瞞得風雨不透。
李丹娘,從何處得知這些?
魏三娘則是一愣,緊接著,驚喜問魏老太道:“阿娘,大哥真高中狀元了?啊,這太好了。大哥此等才貌,是該另娶貴女。”
魏老太不答魏三娘的話,隻喝斥婆子,讓她們趕緊堵了李丹青的嘴。
李丹青深吸一口氣,趁著還沒被堵嘴之前,喊出最後一句話。
“爾言,我知道你身世,你是京城……”
話沒說完,嘴巴便被堵上了。
野男人這時候也震驚了,轉頭去問李丹青,“你知道我身世?”
他喊魏三娘,“三娘,她知道我身世……”
魏老太此時已冷笑出聲,“她一個鄉下婦道人家,去哪兒知道你身世?她若知道,早就說了,何必等到這時候?她就是胡說八道。”
魏老太說著,看向楊碧娘,做了一個手勢。
楊碧娘不敢有違,突然朝魏三娘走去,喊道:“三娘。”
待魏三娘看向她,她一下跨步,瞬間伸手,摟住了魏三娘,往旁邊一歪,把她死死壓在床邊,不讓她動彈。
借著這個時機,魏淩希的劍再次架上野男人脖子。
楊飛羽則一躍上前,反剪野男人雙手,縛他手足,堵他嘴巴。
魏老太喝道:“把奸`夫`淫`婦”送去祠堂,交給族長處置。”
“來人,來人,把三娘送回房,鎖了房門,不許她出來。”
李丹青被套了麻袋,扛上馬車。
很快,感覺身邊多了一人。
不須猜,也知道是野男人。
這一回,“奸夫”也被捉了。
挺好,不再孤單。
李丹青複盤,再整理思路。
這會兒,想必魏老太和魏淩希正在嘀咕,猜測她為何會知道魏大郎高中狀元,想攀貴女,滅元配的事。
他們既然嘀咕,過後必要來祠堂審問她。
要審問,自然給她說話的機會。
有了說話的機會,就有逃脫的機會。
至於野男人……
嗯,她說了,知道他的身世。
失憶的野男人此刻定然心癢難耐,想要問個清楚。
他勾著魏三娘的心呢。
若魏三娘得了機會來救他。
他想知道真相,也會順手救自己。
就不知道魏三娘跑不跑得出來。
祠堂很快到了。
一對野男女,被扛下馬車,擱到祠堂陰暗角落。
李丹青頭上的麻袋被拿開了,嘴裡的帕子也被掏了出來,有人端一杯水湊到她嘴邊。
她一抬眼,正正對上楊碧娘的臉。
李丹青啞啞笑一聲,“楊碧娘,你明知我無辜,何必助紂為虐?”
楊碧娘冷冷道:“你被捉了現場,人證物證皆全,是不是無辜,要族長審過才知道。”
李丹青歎息一聲,“大郎才高中狀元,便讓婆母設下套,要滅了我的這個元配,好去攀權貴之女。我的下場,恐怕也是你的下場。魏家男人,靠不住。”
楊碧娘“嗤”一聲,“你是你,我是我,怎會相同?況且,二郎不是那樣的人。”
李丹青樂了,沙音笑了一聲,“楊碧娘,你真了解二郎嗎?他娶了你,卻在肖想嫂子。他是什麼人,你真知道?”
楊碧娘臉色大變,“李丹娘,你不要挑撥離間。”
李丹青抿嘴,“我就要死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死前,給你忠告而已。你不識好人心便罷。”
楊碧娘把手裡的水摜在地下,顫著手道:“你說二郎肖想嫂子,此話從何說起?”
李丹青幽幽道:“要從幾年前說起了。”
“不過,我這會口渴,喉嚨痛,你另斟一杯乾淨的水給我喝,我慢慢告訴你。”
李丹青話音一落,便聽得左邊陰影處傳來一聲冷哼。
聲音特彆熟悉。
她轉頭一瞧,對上了魏淩希的視線。
李丹青目瞪口呆。
摔,上兩輪魏淩希去追野男人,並不在這兒。
自己腦子卡掉了,適才竟下意識認為現下還像上兩輪一樣,隻有楊碧娘在。
剛自己說什麼二郎肖想嫂子……
魏淩希當然聽到了。
要命了,要命了!
接下來不管自己說什麼,魏淩希還能相信?
大意了啊!
魏淩希是自己一線生機,就這樣砸沒了。
嗚嗚嗚!
魏淩希幽幽看著李丹青。
“我竟不知道自己從幾年前開始肖想嫂子了。”
“嫂子告訴我,我是如何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