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蟄同意她的想法。
齊子蟄看著手中的銀子,沉吟道:“有了銀子,倒能解決食宿問題,但我們這樣,若去住客棧,易引起注意。”
“不若,就近找一家民居借住,吃點東西,休息一下,補充體力,待晚上再跑。”
稍遲,齊子蟄抱著“昏迷”的李丹青,站在一處民居門外。
他們觀察過了,這家,隻有一對老夫婦。
院子裡養著幾隻雞,老丈正喂雞,老太在搗藥。
瞧起來是善良老人家,應該肯收留他們。
齊子蟄喊道:“有人嗎?”
老丈端著雞食,顛顛跑出來,眯眼問道:“小哥有什麼事?”
齊子蟄一臉淒酸道:“我弟弟體弱,剛走到這兒,引發舊疾昏倒了。想借老丈家裡暫時歇歇腳,待我弟弟好些了,再帶他走。”
他一邊說一邊迅速觀察老丈和不遠處正看過來的老太。
一對老人家都眯眼看人,料著有些老眼昏花。
老丈看看齊子蟄,再看看他懷裡的李丹青。
兩位小哥兒都俊,不像壞人。
出門在外有難,當然要幫一把。
他熱情道:“快進來快進來!”
又喊老太,“老婆子,收拾一下房間。”
一會兒功夫,老丈和老太迎了齊子蟄和李丹青進去,安排他們在隔壁房間歇腳。
老太很擔心李丹青這個昏倒的“俊小哥”,問道:“小哥兒昏多久了,可要請大夫?”
齊子蟄道:“不用,他躺一會兒,就會醒了。”
說著話,齊子蟄掏一塊碎銀子遞給老丈道:“要煩請老丈幫忙置辦幾件東西。”
“一對厚實些的靴子,要比我足上穿的這對大些。”
“一隻葫蘆,一瓶保濟丸,一瓶跌打藥,一瓶羊脂油。”
“一隻燒雞,十隻饅頭,一些乾糧。”
老丈應了,準備出門。
李丹青馬上醒來,壓著嗓子,在床上“虛弱”補充道:“還要一疊草紙,兩方手帕子。”
嗚嗚嗚,萬一路上三急,沒有紙可怎麼行?
不要跟我說用草根樹葉小石頭。
大美人的屁股怎麼能用這些?
而且,不衛生知不知道?
老丈“嗬嗬”笑,跟齊子蟄道:“出門在外,隨地揀一根木棍子就能用,用草紙的,是精致人。”
齊子蟄“咳”一聲,“我家弟弟是嬌氣些。”
等老丈出門去置辦東西,老太端了兩碗米湯進來,笑道:“也沒什麼東西款待你們,喝碗米湯罷。”
齊子蟄忙道謝,坐到床邊,扶起李丹青,先端一碗給她。
老太還在旁邊看著。
李丹青記著自己是“虛弱”人設,接碗的手顫抖著。
齊子蟄見狀,一隻手環住她肩膀,一隻手穩穩端碗,柔聲道:“哥哥喂你!”
李丹青垂眸,就著齊子蟄的手,大口喝米湯。
嗚嗚,好喝!
穿過來之後,一輪接一輪逃跑,被捉。
期間,喝過水,今早喝過茶。
但還沒喝過米湯呢。
一碗米湯很快見底。
齊子蟄見李丹青意猶未儘,便把自己那碗也端起,喂到李丹青嘴邊。
李丹青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碗,示意不要了。
老太笑了,“你們兄弟真個情深。”
又道:“還有呢,我再給你們舀一碗。”
她拿了空碗出去。
老太一出去,李丹青鬆口氣,壓嗓子裝男聲,就怕露餡。
她見齊子蟄還扶在她肩膀上作勢要喂,便推一推他手臂,嬌滴滴道:“哥哥自己喝!”
齊子蟄一顫,差點灑了米湯。
李丹青一下緊張起來,問道:“怎麼了?”
難道這米湯有情況?
齊子蟄默默鬆開她,低聲道:“沒事。”
說著喝米湯。
李丹青一轉頭,瞥見齊子蟄耳尖有點發紅,便湊近去看,疑惑道:“這是被蟲子咬了麼?”
她話音一落,齊子蟄半隻耳朵都紅了。
在李丹青心中,兩人連著幾輪一起逃跑,一起浸豬籠,已是過命的交情。
碰著危險,他毫不猶豫抱起她就跑。
有了米湯,他第一時間端過來喂她。
現下他被蟲咬了,好歹要關心一下。
李丹青伸手碰一下齊子蟄的耳朵尖,皺眉道:“這咬人的定是毒蟲。”
“瞧瞧,轉眼間,咬的地方就又紅又燙。”
“回頭,我幫你擦藥。”
齊子蟄突然端碗站起,用後背對著李丹青。
悶聲道:“以後,少管我耳朵的事。”
李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