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侯府。
阿黎下學回來就聽說娘親回府了,她高興地一路跑進去。
戚婉月剛從長椿堂見婆母回來,瞧見女兒歡快的神采,頓時覺得回來這一趟也不錯。
她停下來等女兒,張開手臂將小蝴蝶似的阿黎摟進懷中。
“阿黎今日在學堂過得可好?”
“好的,”阿黎說:“夫子還誇我寫字寫得好,娘親,你可要看?”
“好。”戚婉月點頭。
想了想,她吩咐婢女:“把我帶來的行李搬去阿黎的院子。”
張嬤嬤想勸,立即被戚婉月堵了回去:“我回來是看女兒的,晚上也跟女兒睡在一起,怎麼?你有話說?”
張嬤嬤忙道:“我哪有什麼想說,我瞧見阿黎也稀罕得緊呢。”
“娘親,”阿黎仰臉:“娘親今日不走了?”
“不走了。”戚婉月將她抱起,問:“娘親晚上陪阿黎睡好不好。”
“哇!太好啦!”阿黎歡呼。
宋縕白此前出門去辦事了,才下馬車就聽說戚婉月回府,立即趕過來,正好撞見戚婉月抱著阿黎。
他停下腳步,望著妻子滿目驚喜。
阿黎瞧見了他,招手:“爹爹?”
“哎。”宋縕白走過去。
他視線灼熱地落在妻子身上,走近後,壓著愉悅問:“夫人怎麼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
“能回能回,我就是......太高興了。”
戚婉月回來意味著什麼,宋縕白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才小心翼翼珍惜。
“爹爹,”阿黎說:“娘親說晚上陪我睡呐,爹爹晚上也陪我睡好不好?”
聞言,宋縕白一怔,忙看向妻子。
戚婉月道:“阿黎長大了,不能讓爹爹陪著睡了。”
“可娘親能陪,為何爹爹不能?”
“因為娘親......”
“夫人,”宋縕白道:“阿黎還小,你解釋這些她也聽不懂。”
戚婉月頓了頓,見女兒神色雀躍歡欣,隻好住了嘴。
“我送你們過去。”宋縕白說,他接過戚婉月懷裡的女兒,率先走在前頭。
“爹爹去哪了?”阿黎問。
“去辦事了。”
“辦好了嗎?”
“阿黎想爹爹了?”
“想,阿黎想爹爹也想娘親啦!”
戚婉月在後頭慢慢跟著,聽著父女倆的對話,莫名地,心下湧起一股酸澀。
阿黎下學後還要做功課,因此,跟父母說了會話後,她乖乖巧巧地抱著書袋去了她的小書房。
戚婉月趁著空檔,招呼婢女收拾行李。
宋縕白沒舍得走,坐在屋子裡喝了一盞又一盞茶,想了想,他揮手將婢女們攆出去。
戚婉月站在桌邊清點首飾,冷不防被人從身後抱住,她嚇得大跳。
“做什麼?這是女兒的屋子。”
宋縕白問:“不是女兒屋子就可以了?”
“宋縕白!”戚婉月轉身厲色瞪他:“彆以為我回來就是原諒你,快放開!”
若是往回,宋縕白鐵定不敢這麼做。但今日他發覺戚婉月還是在乎他的,不然也不會聽他出事就趕回來。
正如張嬤嬤所說,戚婉月嘴硬心軟,性子烈卻也最是柔情。
他蠢蠢欲動已久,說什麼都不放,抱著人越發緊。
“婉月,你能回來我真的高興。”
“宋縕白你不要臉!我可不是為了你回來!”
“好好好不是為了我,”宋縕白說:“就算為了阿黎,你彆跟我置氣了好嗎?”
他說:“我已經決定把李秀蘭送回邵河縣去,以後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京城,也再不會礙你的眼。”
戚婉月慢慢停下掙紮,愣愣問:“你說什麼?李秀蘭不是你的恩人嗎?你舍得?”
“夫人此言差矣,什麼叫我舍得?我放不下的隻有恩義二字,從來就不是其他女人。”
見她態度軟和,宋縕白乘勝追擊:“婉月,這一年我真的受夠了,你彆走了。咱們有話好好說,以後也好好過日子行不行?阿黎想你,我也......我也想你得緊。”
“呸!這把年紀說這些不害臊嗎!”
宋縕白笑:“我害什麼臊?我是肺腑之言啊夫人!”
變故來得突然,戚婉月呆呆的,連宋縕白鼻尖摩挲在她脖頸上都沒察覺。
直到他呼吸陡然加重,唇瓣壓上來時,戚婉月才清醒。
她忙推他:“彆、彆......這是女兒的屋子。”
可宋縕白哪裡管得了這些?他一年多未跟妻子親熱,星星之火,立即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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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辭來時,在小書房見到阿黎。
小姑娘坐在矮桌前,搖頭晃腦地背書。見到他來,高興喊:“容辭哥哥。”
容辭走過去摸了摸她腦袋:“今日發生了何事?阿黎這般高興?”
“容辭哥哥,我娘親回來啦。”
容辭詫異,轉頭看了眼門外,院子裡靜悄悄的連個丫鬟也沒有。
阿黎湊近他,悄悄道:“容辭哥哥,我告訴你個秘密哦。”
她神色認真,小臉上還沾了些墨汁,滑稽可愛。
容辭大拇指慢條斯理幫她擦,很配合地問:“哦?什麼秘密?”
“嘻嘻.....”阿黎壓低聲音說:“我爹爹和娘親和好啦!”
“我適才還瞧見了,”她鬼鬼祟祟地伸出兩根食指,往中間親昵對了對:“他們偷偷羞羞呢。”
冷不防聽見嶽父嶽母驚天大秘密的容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