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風突然開口問她:“為何不願和離?”
褚朝雨抬眸偷偷瞄了他一眼,回道:“日子過的好好的,為何要和離?”
她在反問他。
顧宴風‘哦’了聲,過了一會又問:“你喜歡他?”
他的語氣有些沉,似是在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問的褚朝雨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她想了想,點了點頭。
顧宴風又問:“喜歡他什麼?”
褚朝雨:……
她又想了想:“他——挺善良的,也挺可憐的,愛笑,做事情認真,待我也不錯,吃飯也不挑食,性格也溫和——”
顧宴風快被她氣笑了,可憐?吃飯不挑食?
他冷笑了聲:“你喜歡他的還挺多。”
他提筆,很是認真的將褚朝雨適才說的都寫在絹紙上,隨後遞給她:“拿給你夫君,讓他都改了,然後你就乖乖把和離書簽了。”
如此兒戲兒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就顯得格外沉重,讓人不得不重視起來這件事,褚朝雨看了他一眼,問:“殿下何至於逼我和離,我已嫁過人,殿下正值好年華,上京裡想嫁給殿下的女子——”
她話未完,顧宴風突然抬手捏住了褚朝雨的下顎,褚朝雨明顯的吃痛,這一次她真的在顧宴風眼眸中看到了危險的氣息,那種要將她盯進骨肉揉搓成泥的陰鷙。
她很識趣的不再說了。
相視許久。
顧宴風又突然將她鬆開,語氣淡漠道:“孤說過要娶你嗎?孤不過是讓你和離,跟孤有什麼關係。”
褚朝雨實在猜不透他的情緒,就連顧宴風自己也不知自己這股火氣如何就突然竄上心頭,烘的他燥熱起來。
他不知道再讓她待在這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閉了閉眼:“出去。”
褚朝雨如臨大赦,乖乖的退了出去。
顧宴風望著窗牖外沉默許久,他似是有些想明白了,提筆在絹紙上寫下:合歡桃核終堪恨,裡許元來彆有人。
——
第二日一早褚朝雨沒來辰陽殿,顧宴風也沒再讓陳公公去召她,如此心照不宣,倒也是奇怪,至晚間用膳時,她有些試探的問秦南蕭:“太子殿下可有跟你說什麼?”
太子殿下可是逼你與我和離了?
秦南蕭一邊喝著蝦仁粥一邊隨口道:“沒有啊,怎麼了?”
褚朝雨搖了搖頭:“沒事,我就問一問。”
既然他沒逼秦南蕭,她也就放下了心,此事還是不要與秦南蕭說的好,誰知道是不是顧宴風一時興起拿她開玩笑的。
第三日褚朝雨還是不願去辰陽殿,可她想了想,若是再不去顧宴風應會讓人來月清殿召她前去,還不如自己老老實實去呢。
順道將他的紅玉短笛還給他。
褚朝雨今日醒得早,用完早膳時間也還早,於是去辰陽殿的路上步子就放的特彆緩,小蠟跟在她身旁,覺得好笑,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您怎麼去太子殿下殿中跟上墳一般,不止麵色沉重步子也慢的跟蝸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