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哄好了(2 / 2)

從她那裡拿走的那件中衣。

褚朝雨沒忍住,笑了出來。

笑過後,還是又轉了過去。

那件中衣穿在顧宴風身上如同女子特意穿在身上的裹衣,緊緊貼在身上,如今又是夏季,天氣炎熱,她讓巧兒去裁布料時挑選的都是單薄的絲布,他穿上跟沒穿一樣。

隔著一道薄中衣,他的肌肉紋理被映襯的清清楚楚的,因著肩膀寬大,又顯得兩隻袖子極短,都被肩膀那一部分給提了上去,胸膛處崩的那麼緊,也不知他是怎麼穿上的,也唯有腰身處還算合身。

至於中褲,褚朝雨沒往下麵瞧,想來也是極不合身的。

她本以為秦南蕭個子生的也高,顧宴風比他高上一些,應該也是能穿上這件中衣的,卻忘記了顧宴風是習武之人,身板自是比秦南蕭要堅實,也格外的襯衣服些。

褚朝雨覺得臉頰滾燙,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顧宴風雲淡風輕睨著她,眉目間含著笑意,輕歎了聲:“這件衣服做小了,再給孤做一件。”

褚朝雨想起他徹夜未歇在那裡翻看卷宗,若是顧宴風真的能還爹爹清白,給他做件中衣也不是不行,反正就算她拒絕了,他也總有辦法讓她做。

直接從月清殿拿走一件中衣,這種事太子殿下都乾出來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她應下:“知道了,殿下,我先回去了。”

顧宴風喊住她:“急什麼,不需要給孤量尺寸嗎?”

褚朝雨背對著他搖頭:“我——我大概能估出來。”

顧宴風提高聲調:“那怎麼行,萬一再不合身怎麼辦?”

“不會的。”褚朝雨篤定的說,嗓音裡還隱隱透著幾絲俱意。

顧宴風耳聰目明的,聽出來了,他本沒想這麼快放人離開,沉默了一會,語氣不冷不淡道:“你走吧。”

褚朝雨鬆了口氣。

——

一連三日,褚朝雨都待在月清殿裡,顧名思義在給顧宴風做中衣,顧宴風隻讓陳玉生來喚過她一次,她這般回了後便沒再讓人來尋過她。

聽秦南蕭說顧宴風這幾日一直都很忙,當今陛下身子骨越發虛弱了,前幾日還生了病,到現在還沒好,朝中大小事宜都落在顧宴風身上。

秦南蕭還說,不止顧宴風,還有五皇子顧堔。

顧堔是皇後娘娘唯一的一個兒子,皇後本是有兩位嫡子,前兩年三皇子突然病倒了,藥石無醫,如今皇後娘娘隻五皇子一個兒子。

顧堔今年十六歲的年紀,雖還是生的一副稚嫩模樣,心智卻被皇後娘娘磨煉的極為成熟,深得陛下喜歡。

朝中大臣時常對他有讚許之言,顧堔次次回應皆是他尚不及太子皇兄,要以太子皇兄為榜樣,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是以,顧堔還落了個謙遜的好名聲。

相比顧堔來說,顧宴風的名聲就有些不那麼好,可以說是顧宴風也根本不在意這些名聲,他唯以深信的是手段和能力,十七歲的皇子親自帶兵作戰,三年時間將侵擾邊疆上百年的匈奴打的節節後退,再不敢犯大盛邊境。

朝中與他作對之人也都落不得好下場。

對於這位皇弟,顧宴風不喜不怒,唯一表現出來的就是疏離,一個謙遜名聲極好的皇弟他若是對他冷言冷語倒顯得他心胸狹窄,反而他態度不明,讓朝中官員始終猜不透。

顧宴風的母親是德元皇後,當今陛下的發妻,更是年少夫妻,他母親去世後陛下便立當時還是黎妃的秦蘭芝為皇後。

秦南蕭給褚朝雨講這些的時候,褚朝雨聽得還算認真,有些是她知道的,還有些是她聞所未聞的,就比如,顧宴風的母親。

她一直所聽聞的都是當今陛下如何寵愛皇後娘娘,甚至後宮妃子眾多都形同虛設,陛下隻獨寵皇後娘娘一人,褚朝雨還曾認為當今陛下雖為帝王,卻是情深之人,卻不知在這之前還有一位皇後。

想來也是,舊人已逝多年,已逐漸被人淡忘,看到的也隻有當今皇後娘娘的聖寵,秦南蕭與她說當今皇後時,褚朝雨突然對皇後娘娘產生了好奇。

褚朝雨記得,當初那場宮宴就是皇後娘娘以為太子殿下接風洗塵為由籌辦的,當時皇後娘娘親切的同顧宴風說他的才學年少時就受到張太傅的讚揚,要他一會可要展露一番,顧宴風隻是冷冷的回了句他不喜作詩賦。

而且眼眸都沒抬,隻是擺弄著手中杯盞。

不知是不是褚朝雨有了這樣的念頭,第二日午後,坤寧宮來人傳了話,說是皇後娘娘要見她,褚朝雨怔了下,換了身衣服後就隨著宮人去了坤寧宮。

——

前幾日才落了雨,坤寧宮的荷塘極為繁茂,一片片荷葉圓悠悠的隨風而動,隨處可見的粉荷露出頭角,褚朝雨隻是隨意看了一眼,心中卻是在想著皇後娘娘為何突然要見她。

說來,皇後娘娘是她的姑母。

應該不陌生才對,可她心中聽了秦南蕭講那些事後就隱隱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