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坤寧殿內,秦老夫人正與皇後娘娘對弈,黑白二子極儘膠著,正‘廝殺’的激烈,早在皇後還隻是黎妃時,秦老夫人便常來宮中與她閒話,如今倒是極少在一起閒話對弈了。
因著前些日子秦廉的事,秦老夫人病了一場,一連好些日子都沒下床,她親眼看到了自己兒子的慘狀,一時之間無法抒懷,這幾日才勉強好了些。
若不是有皇後在,秦廉的傷都沒能醫治就要被送進大理寺獄裡去,太子忒狠的心,剛廢了他兒子,又搜查出了她兒子強迫民女、仗勢殺人、私吞官銀之罪,非要再給送進大理寺獄徹查。
秦老夫人道:“廉兒如今能在府中被徹查多虧了皇後娘娘。”
皇後莞爾,拿著黑棋的手輕輕在秦老夫人手背上拍了下:“嫂嫂莫與我說客氣話,廉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成了這副模樣,我這做姑母的比誰都憂心。”
二人言談間,褚朝雨便被坤寧宮裡的嬤嬤帶了進來。
褚朝雨本是有些緊張,見到婆母也在,心裡安穩了不少,婆母平日裡雖待她嚴厲,卻並不苛刻,褚朝雨屈身行禮:“見過皇後娘娘,婆母。”
秦老夫人對她極淡的笑了下。
皇後秦蘭芝倒是極為熱情,伸出手來示意褚朝雨來她身邊,褚朝雨看著那隻養的白皙水嫩的手輕輕搭了上去,坐在皇後身邊。
皇後不顯露的打量了她一眼:“你與南蕭成婚也有幾月了,本宮倒是第一次與你近前說說話,上次宮宴也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皇後極為欣賞的誇讚著:“南蕭是個有福氣的,娶得如此佳人”她說著,又看向秦老夫人:“都成婚幾月了,可有喜事了?”
秦老夫人與皇後又同時看向褚朝雨腹部,那裡平坦的很,褚朝雨一時間有些羞紅了臉,隻低垂下腦袋。
秦老夫人給她開解:“她身子骨弱,先調理一番,不急,畢竟年紀還小。”
話雖是這般說,皇後與秦老夫人都心知肚明,問題出在她自家兒郎身上,跟人家褚家姑娘沒關係。
客套了一番後,皇後才回歸正題,將褚朝雨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看似隨意的問著:“在東宮住的怎麼樣?”
褚朝雨妥帖的回道:“南蕭受太子殿下看重,一切都安排的很好。”
皇後不可避免的問了那日望春樓裡的事,那日秦廉是顧宴風身邊的侍衛林峰送回國公府的,雖知道此事是秦廉對弟媳起了齷齪心思被太子殿下處罰了,卻不知那日具體的事宜。
跟在秦廉身邊的那個仆人見到那般場景嚇得昏了過去,直到前兩日才清醒過來,卻也不敢多說,在國公府中人的逼問下才說了句:太子殿下是將小夫人抱走的。
顧宴風將褚朝雨抱走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隻看有心之人如何利用了,皇後隻恨抓不到顧宴風的把柄,那日宮宴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顧宴風給她難看,她吞不下這口氣。
本以為那個小狼崽子答應了讓給他辦宮宴,是還和從前他未離開上京時一般與她親近,誰成想,他竟是連裝都不願與她裝的親近了。
昨日夜裡,她去陛下殿中過夜,因著有自己的心思在,在陛下的湯藥裡多加了一味藥,知曉陛下病了,她便主動的去承歡,累的自個不行才把陛下給伺候舒服了,結果與陛下說起顧宴風對臣妻起了心思之事時,陛下隻笑著與她說:“他與朕說過了,那女子是慶安認下的義女,那便是他的表妹,慶安你也知道,整日不著個蹤跡,托清淮照顧她,沒什麼。”
皇後氣的起身就要回坤寧宮去。
她主動承.歡,又是一番勞累,陛下自是不舍得放她這般離開,便問她:“皇後以為是如何?”
皇後瞪了萬定帝一眼,故作氣憤道:“要我說,什麼表妹,不過是個由頭,前些日子臣妾給他張羅著選太子妃之事,陛下,那麼多世家貴女都在,太子愣是瞧都不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