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定帝哪會不知道皇後這是還在為秦廉的事跟太子生氣,可秦廉有錯在先,太子又有他的罪證在手,他就算想要讓太子放了秦廉也說不過去。
可皇後這邊也不是好糊弄過去的,他開口道:“朕會命人去查,若太子真對臣妻行不軌之事,朕定重罰他。”
皇後聽了這句話,心裡才算安穩了,為了穩妥起見,她還需要褚朝雨這顆棋子,隻要褚朝雨一口咬定顧宴風對她行了那般事,那顧宴風強奪臣妻之事就被釘死了,秦國公就可以聯合朝中黨羽一起上折彈劾他。
皇後見褚朝雨回答的妥帖,絲毫沒有錯處,她也就直言:“那日是太子將你抱去馬車的?”
秦老夫人抬眸看了皇後一眼,她不欲讓皇後提及此事,一是秦廉意圖辱褚朝雨在先,二是她想讓褚朝雨和秦南蕭好好過日子,她是做母親的人,看的出來自己兒子對褚朝雨是喜歡的。
褚朝雨聽聞猛地怔了下,急忙起身跪在皇後身前,垂首道:“娘娘明察,那日是妾身中了藥,無力走路,太子殿下才會抱妾身去馬車的。”
皇後眼皮微抬,微微蹙起了眉,見她如此小心翼翼,神色變得淡漠:“本宮不管太子有沒有碰過你,本宮隻要你一口咬定太子強要了你,明白嗎?”
褚朝雨不解的抬眸,看著皇後娘娘。
皇後更是絲毫不顧及一旁秦老夫人的臉麵,冷冷道:“若你還是個未經人事的,本宮會讓嬤嬤給你破了身。”
一旁的秦老夫人臉色瞬時變了,雖是帶著笑意卻極為不悅:“皇後這是說的哪裡話,她是我國公府的兒媳,彆說不會與太子殿下有任何關係,就算是有,國公府私下便可處置了,何須如此大張旗鼓。”
皇後也是沒猜到秦老夫人態度會是如此強硬,她如今自不會與國公府爭這些事,突然笑了起來:“嫂嫂莫急,本宮是在試探這孩子呢,”說著,她又衝褚朝雨伸出手來:“彆怪姑母,姑母也是見你住在東宮裡,怕太子對你有了彆的心思。”
褚朝雨緩了緩心神,坐回皇後身邊。
直到天色漸暗,西邊火陽染紅了半邊天,還殘留一道金光未落,褚朝雨站在坤寧宮外的石階上遠眺,與適才在坤寧宮裡時的心緒激蕩相比,此時的她又太過於平靜了。
皇宮這個詞,起初對於她來說,隻是顧宴風。
如今,卻讓她覺得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它高貴,它受人仰望,它萬眾矚目,可它同樣汙穢不堪,在黑夜中隱藏著無數見不得人的秘密。
她不喜歡這裡。
當她離開坤寧宮時,皇後給她說了一句:“日後你便常來坤寧宮陪本宮說說話,太子的行蹤與本宮說說,本宮也好關心關心他。”
褚朝雨正沉默不知如何答話時,秦老夫人替她答了:“你在東宮裡住著,便聽你姑母的。”
褚朝雨點頭應下。
——
回到月清殿時,她為難的不行,晚膳都沒用幾口便坐在她的小桌案前發呆了,沒一會,辰陽殿裡的陳公公便來了,還是那句:“夫人,殿下召您去辰陽殿。”
褚朝雨輕歎了聲,她本來在等著秦南蕭回來與他商量此事的,可秦南蕭還沒有回來,她收拾一番隨陳玉生去了辰陽殿。
顧宴風正倚在一張軟椅上,雙臂攤開很是悠閒的倚在那裡,他眼眸微闔,神色看不出喜怒,聽到腳步聲,眼皮都沒抬一下,嗓音有些暗啞的問她:“皇後讓你給她孤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