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不卑不亢,芝蘭玉樹,彷佛能把天下人騙過去的殼子,趙明珠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在她麵前玩聊齋,哪怕是姥姥本尊親自過來了,也擋不住她想做的事。
向身後人打著手勢,口中的聲音依然溫柔甜美,“見公子今日有血光之災,本宮不才,想了個極妙的法子,需要公子配合一下。”
什麼法子,當然是關起來,公主府如今養著那個都長稱了,多一個還做相互作伴。
秦硯初平靜的冷麵終於有了一絲龜裂,飛速思索應對之策。
正可謂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除非他能變出一雙翅膀飛出去,不然趙明珠的賊船他上定了。
公主府的侍衛獰著笑,把惡感展現得淋漓儘致,趙明珠嘴角抽抽,還彆說,這些人入戲還挺快的,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
至於加工資,還是算了吧,人窮,全長誌氣上了,等回府一口,她一定開一個露天表彰大會。
太難了,無語望青天,好歹她當NPC的時候不需要自己賺錢,隻想著怎麼殺人就好了,現在呢,不僅要保命,還要安慰五臟廟。
還彆說,兔兔好吃,肉肉好吃,就連昔日裡遊戲中隻能看的那些草也很好吃,做人真好啊。
一想到源源不斷的美食,趙明珠精神都變好了,企圖用可憐的目光攻擊臘梅,秋波都暗送成抽筋了,臘梅也沒多給她一個眼神。這讓趙明珠有些心理不平衡了,到底是哪個小妖精勾了臘梅的魂兒,臘梅都不欣賞她的盛世美顏了。
順著目光看過去,秀氣的眉毛微蹙,下麵這是在做什麼,扮演木頭樁子嗎。
嘴裡也把這話問出來了。
一陣靜默,突然傳來有些委屈的聲音,“他不動!”
誰不動?他是誰?什麼不動?為什麼要動?
趙明珠頭頂劃過一連串的問號。
雖然她的心聲不能化作對話框了,可臉上的疑惑是真真切切的。
有那麼一瞬,秦硯初竟感覺他和趙明珠同病相憐,都有如此奇葩的下屬。
兩個狀況之外的人視線一對,像燙到一般同時轉移了視線。
趙明珠炸毛了,沒看錯吧,沒看錯吧,秦硯初同情自己?!
淦,她有什麼可同情的,他們不一樣!
趙明珠生生被氣笑了,感情她這些手下為虎作倀的膽子都沒有,隻能當惡鬼雕塑啊,還是搞笑版的,你看看,保持一個動作太久了,這些人眼睛都抽筋了。
猛拍一把額頭,也不指望這些人動手把秦硯初綁回去了。
她想到秦硯初這個人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原書中被他盯上的人沒有一個能逃過的。即便她今天阻止了這一次,也不能次次都阻止,該找的死,他毫不吝嗇。
一動腦子肚子更餓了,自己動手拿出小匣子裡的冰葡萄,對著秦硯初揚下巴,“我要去大皇兄府那代替沈公子省親,秦公子有興趣同遊嗎?”
打不過就要加入,他費了這麼大心思,不就是想去大皇子府一探究竟嗎。行,她給他機會,讓他大大方方的看,看看能不能看透大皇兄人傻錢多的本質。
街巷坑坑窪窪,明珠公主的車架穩穩當當。
這馬車是皇上送給趙明珠的及笄禮,用料做工無一不精,隻可惜那可憐的小公主一次都沒想用過,便宜了現在的趙明珠。
她心裡裝模做樣地掬一把同情淚,便心安理得的開始享受了。
畢竟,原主雖然靈魂享受不到,但是身體可以享受到啊。
看著眼前的生命共享包,趙明珠身子一歪,大半個人向秦硯初的方向傾倒,手執他半片衣角,眼裡閃著真誠的光,“你以後可千萬彆和本宮客氣,你的命就是本宮的事,你傷到一根頭發絲本宮都要心痛的。”
表演太過浮誇,秦硯初眉頭都沒動一下,老神在在端坐拿出,略一用力,將袖口解救出來,壓在腕下,用實際行動表示,趙明珠彆想碰到他任何地方。
沒得到回應,趙明珠並不意外,這可是原書裡最難纏的人物,要是兩句話就能讓他感激涕零,那她真的要懷疑全書人物的智商了。
黑白分明的眼珠眨也不眨的盯著秦硯初那張精致的臉,完美而無機,毫無感情,像是展櫃裡精致的玩偶。
無瑕的皮肉包裹著精致的骨骼,讓人忍不住想,這人的骨頭是不是也像他的皮膚一樣,如玉質地。好想扒開來看看啊,若是能做一幅骨鈴,那該是多麼完美的聲音,想想就熱血沸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