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越來越火熱,被她盯上的人,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焦躁,若不是秦硯初定力深厚,怕是此刻要下車落荒而逃了。
心中大呼,趙明珠果然對他不懷好意,難就難在他完全沒有辦法拒絕。
明珠公主不是大皇子府的常客,確是當之無愧的貴客。
單憑大皇子隨隨便便就淘了自己庫房不少好東西眼巴巴的送過去,就知道明珠公主是不一樣的。
要知道,皇家公主郡主什麼的真的不少,大皇子的妹妹多到自己都認不全,哪裡還能另眼相看的。
有些宗親家的郡主想在大皇子這裡掙得一份臉麵,好加重未來婚嫁的籌碼,各種貴重的禮物流水似的往府裡抬,也沒見大皇子費儘心思搜羅好東西送過去。
明珠公主就不一樣了,大皇子府連根針都沒見她送過,她就先後挖走了大皇子最得力的幕僚,還有最賺錢的鋪子。
大皇子在前廳有事,不能親自接待趙明珠,便吩咐她隨便逛逛,去哪裡都行。
秦硯初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一樣,在外人眼裡像是鐵桶一般的大皇子府,居然這麼容易就進來了,難道說他的身份暴露了,如今這般情況是大皇子和明珠公主故意為之?
打算深查大皇子府的秦硯初眼觀鼻,鼻觀心,像個影子一樣隨行在明珠公主身後,不該看的堅決不看。
查案固然重要,可是保住他身上的秘密更重要,不能顧此失彼。
何況這次大皇子和明珠公主顯然有備而來,自己的目的已然暴露,便是查出來什麼,也是對方想讓他看到的混淆視聽之語,多聽無益。
秦硯初穩住了,趙明珠慌了。
夭壽了,她可不是真的來代寵省親的,她是來幫助秦硯初完成目的,免得他天天就想用苦肉計往這府裡鑽。
看在生命共享包的份上,趙明珠決定送佛送到西,直接往大皇子書房裡闖。
她不知道秦硯初要找什麼,都說書房重地,外人禁止入內,她就當所有秘密都在書房,要是找不到,那隻能說明沒有。
對於書房讓不讓進這種問題,趙明珠早就想好了,要是有人攔著,她就學學一哭二鬨三上吊,保準...
“明珠公主,書房光暗,容小人多掌幾盞燈。”
就這?這麼容易!
趙明珠訝異,秦硯初也沒想到,不由開口,“大殿下隻有這一處書房?”
真不能怪秦硯初沉不住氣,實在是這書房看起來太潦草,即便這兩個人想騙他,也要找個更合適的地方裝模做樣吧。
帶路的管家嘴角的弧度都沒變一下,隻是莫名的滄桑感加重了,嗓音裡摻雜了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大殿下,他近日忙。”
都不用大蒜抹眼,老管家的眼淚在眼底裡打轉。
還能怎麼辦,肯定是幫大殿下瞞著啊。
他愧對當今陛下啊,他是看著大殿下長大的,眼睜睜看著大殿下不愛紅裝愛武裝,不讀書愛吃酒,路,就這麼一點點走窄了。
老管家的悲憤讓人想忽視都不行,毫無感情的打卡人士趙明珠都忍不住側目。
這一看就有故事啊,她來了精神,遞出一塊雪花酥裝作話筒,閃著八卦眼,“老伯,展開說說。”
許是趙明珠和大皇子的親兄妹關係,也許是趙明珠眼裡的關切(咳咳,看熱鬨)太過真實,一下子引出了老管家傾訴的心情。
放棄了參觀陰暗潮濕蟲洞風的書房,趙明珠等人直接來到了人來人往的中庭,入眼的就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一群熱血青年赤膊上陣,好不熱鬨。
“公主!”一直默默跟在身後的臘梅急了,這管家也太不知輕重了,哪能讓公主看這些汙糟的東西,顧不得尊卑,橫跨兩步,舉起雙臂,將趙明珠擋了個嚴嚴實實。
趙明珠瞪著死魚眼,嚴重懷疑臘梅在嘲諷她的身高。就憑她現在的海拔,還需要她舉起手擋著嗎,光一個頭就夠了。
平日裡大皇子的妻妾絕不會往前院跑,這些人也不在乎形象,大夏天直接光著上身打個痛快,忽聞公主二字,眾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定鍵。
眼睛隻敢盯著三步以內看,用眼神交流對策。
“是公主,怎麼辦,我等失儀了。”
“哪位公主?”
“明珠公主。”
“那還等什麼,跑啊!”
趙明珠歪歪頭,撥了撥臘梅的手臂,借著空隙看向那因緊張逃竄而爆出的流暢線條,嘖嘖嘴,“啊,這美好又鮮活的雄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