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秦硯初的親爹,趙明珠忘記了自己的親爹。
被召喚進宮的時候,趙明珠倒沒有多想,隻當是便宜爹突然良心大發,想關懷一下他這個弱小又可憐的女兒。
當聽到景文帝向她要人時,趙明珠的眼神開始不對了,“父皇不關心女兒最近過的開不開心嗎?”她靈魂發問。
彆說是皇家,尋常百姓也不會把關心掛在嘴上,何況還是晚輩自己索要關心。
當今聖上已不再年輕,半百有餘,平日裡哪個孩子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還真沒有當著他麵表達不滿的子女,不愉的神色碰到趙明珠那纖細蒼白的模樣,倏爾心軟,“明珠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趙明珠十分誠實,“秦硯初在,女兒就好了。”
景文帝喉嚨一梗,嘴角抽了抽,這要是個小子,他肯定一硯台抽過去,看她還敢不敢好色。
可這是女兒,還是個出生就被禦醫下了最後通牒的女兒,能活幾時還未可知,他願意多包容些。
“李嬤嬤的事是父皇疏忽了,父皇把溫嬤嬤送你可好,這是你母後帶進宮裡的,一直在宮裡榮養。”
這也是今天把趙明珠叫過來的原因之一。
景文帝也沒想到,那個李嬤嬤竟然是個心黑的那些呈上來的證據,叫他不由得心寒,怕明珠心軟,他快刀斬亂麻,直接處死了這個禍害。
幸好那些事還沒發生,不然他定將那個老婆子抽筋扒骨。
刹時間,景文帝眼裡醞釀起刺骨的風暴,帝王之怒威勢極重,身旁的大太監劉安像是裝了情緒感知雷達,腿一軟,直接匍匐在地,還不忘給老神在在的明珠公主使眼色。
趙明珠撇了撇嘴,很想問問他膝蓋疼不疼,看著殿裡殿外呼啦啦跪倒的一片,唯有她站得筆直,實在不夠和諧。
想了想,蓮步輕移,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軟榻上,麵不改色撒嬌,“嚶嚶嚶,好怕怕,父皇如何生氣了。”
風暴還未成形,就被著心口不一的撒嬌衝散了,景文帝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有被敷衍到,一時哭笑不得,“行了,彆和朕耍活寶,快把秦硯初放出府,外男留在府裡成何體統。”
“那沈梁呢?需要我放出去嗎?”趙明珠心裡十分不舍,情緒都低落了。
景文帝還是第一次聽到女兒向他討要東西,心中五味陳雜,秦硯初是幫他做事的,身份也特彆,大皇子的幕僚倒是沒那麼多講究,留下給明珠解悶也不妨事,“那就留一個陪你說說話。”
多了景文帝也不好說,他要是過多關注秦硯初,他的差事也不好辦,在要人的時候,話說得模棱兩可,他相信趙明珠會明白他一番苦心的。
趙明珠明白嗎?她當然明白了,從知道景文帝話裡話外讓她彆妨礙秦硯初做事的時候,她就明白了秦硯初背後的真正靠山是誰。
難怪他最近這麼安分,私闖出府不成,又搬來了左相這個救兵,救兵臨陣倒戈,他依然是一副我馬上就會離開,不會在公主府久留的篤定之象,原來真正的王炸在這裡。
眼瞼下垂,趙明珠眼底泛出玩味之色,難怪堂堂左相公子不入仕,原來是做了皇帝手上的一把刀。
一把刀能有什麼好命運,早死算是善終了。他死了就死了,可彆連累她啊,趙明珠可不想自己的生命共享包時刻都把生死之至於度外。
這不是現代,不是女兒隨便撒撒嬌,就能磨得父親耳根子軟的時代。
更何況,景文帝是一個標準的帝王,心計權術樣樣不差,要不是身子拖了後腿,沒準還真能把大周這些腐朽的蛀蟲一窩端了。
不能直白的要人,拿少得可憐的親情去衡量帝王之憐惜那就太蠢了,人在屋簷下,bug也要低頭,她可不想充電寶沒保住,自己也被便宜爹一刀哢嚓了。
所以明不明白的,都是小事,她決定走無才無德的蠢萌公主路線,“父皇說得是,留兩個人確實讓女兒難以取舍,不如我把沈梁還給大皇兄吧,他沒有秦硯初下飯。”
秦硯初不重要,她能吃下去飯很重要,有能耐找一個比秦硯初美貌更甚的人過來啊。
“......”景文帝沉默一瞬,李嬤嬤真該死,竟然把公主養得如此...單純好色。
彆人可能猜不透,作為掌控一切的帝王什麼都知道,趙明珠完全不像是秦硯初猜測的那樣,打算為他某個兒子辦事,她就是愛美色。
一陣頭痛。
和左相攜手進來的大皇子聞言一喜,“明珠真的打算將沈梁送回來?說實話,沒有沈梁皇兄辦事還真有些捉襟見肘。”
趙明珠無語地看著大皇兄搓手期待的樣子,忍不住潑冷水,“皇兄有所不知,秦公子性子烈,三天兩頭鬨上一鬨,偶爾沈公子也能替妹妹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