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都不好意思看左相的神情,希望左相能夠就事論事,不講什麼女不教,父之過之類的,他可不想再當眾檢討了,一把辛酸淚啊。
大皇子也沒想到趙明珠就這麼大剌剌的說出來把秦硯初當成下飯菜這件事,忙著給她使眼色。
這就是大皇子消息不靈通了,沈梁走了以後,大皇子可謂兩眼一黑,京中熱門消息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左相已經去過公主府,並且铩羽而歸這件事。
左相很想維護自己剛正不阿的形象,可他完全板不起來臉啊,在他眼裡,提出種田良方的趙明珠簡直就是衣食父母。
對種田頗有心得的公主用膳需要美色陪伴有錯嗎?沒錯!公主說了,多看美色有助於她靈感的激發,沒準能想出更多利國利民之策。他兒子那是給彆人當男寵嗎,那是為了萬民獻身!他還怕公主哪天看膩了,想不出來好點子呢。
中老年帥大叔摸了一把臉上的皺紋,斜眼打量室內的三個老頭子和一個棒槌大皇子,心裡更不滿了,加起來都快兩百歲的老頭子們了,往明珠公主身前湊什麼。他下次見公主都考慮把臉包起來了,可不能影響公主食欲。
左相不愧是當朝文臣之首,兩句話就把這件事重新定了性。
秦硯初收到飛鴿傳書,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信是景文帝傳的,趙明珠還沒膽子攔,也沒想攔。
帝王手書,有著礙於形象的傲嬌,中心思想隻有一個。
“你老子把你留在公主府的,朕無能為力。”
事實證明,人氣狠了真的會失去理智,接二連三的被賣,秦硯初徹底繃不住了,嘩啦一聲,上好的杯盞提前入了土。
青石心頭一緊,苦著一張臉道:“公子不妨休息一段。”
他也算是開眼界了,明珠公主帶給人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大,公子的一動不如一靜的法子完全行不通,他有預感,靠外力,公子恐怕要被軟禁在公主府一輩子。
前途一片粉紅,青石也繃不住了。
也不知道明珠公主怎麼養成的審美,公子的宅院賜名為“金屋”,房間內外放眼都是粉嫩嫩的,這段時間全憑著短住才撐著一口氣,這要是未來幾十年都在這裡住...他懷疑自己上輩子撅了粉色的祖墳。
緊抿著唇,無言望著高高的圍牆,秦硯初深覺自己心裡的炸藥桶能把這裡夷為平地。
好樣的,以前他確實低估這個明珠公主了。
當晚,趙明珠並沒有如以往一樣,踩著時間來秦硯初這裡手綁手,好不容易被放過一日的秦硯初整晚沒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下蒙上了一片青黑。
青石也沒敢睡,一個多月以來,明珠公主從來不遲到早退,一有機會鐵定貼著公子,為了保住公子的清譽,他都會時刻看顧在側。
當然,按照冰清玉潔的標準評判,他們公子早就臟了。
君不見,以往公子被女子不小心碰一下都要沐浴半日,現在被明珠公主拉著手也能安穩入睡了,青石分明在公子的臉上看到了哀莫大於心死六個字。
秦硯初沒有表現的那麼無畏,拋去心底極不喜女子接觸不談,男女之間本來就要知禮守禮,哪有像趙明珠這般的。
猶豫著該怎麼麵對像狗皮膏藥一樣的明珠公主,就見青石步履匆匆的跑了過來,“公子,明珠公主她...”
她來了?
抬頭看天,辰時過半,是她每次要來的時間。忽然感覺胸悶氣短,想拿一個板磚把自己拍暈過去了事,結果下一刻,卻聽青石說:“公主她去對麵的院子了。”
?
太陽打北邊出來了?秦硯初忍不住擰眉。
“公子大喜,公主移情彆戀了!”青石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公主終於放過他們家公子了,這段時間公子每日至少沐浴三次,都洗瘦了。
秦硯初的心聲和青石的感歎不分先後,他眉心一跳,很想讓青石說話注意分寸,可半天沒找到自己的聲音。
沈梁也和見了鬼似的,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現在他去茅房醃醃味兒不知道來不來的及。
趙明珠心裡可沒那麼多小劇場,不去秦硯初那裡純粹是因為撈不到好處了,討好貼貼什麼方法都用儘了,生命條就是不漲,她也沒辦法了,先關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