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初的手指很好看,骨節均勻,十指纖長,暖白釉色,美好而有力。她將他的手捏在手心裡反複把玩。
覺察到他有掙脫之意,她尾音上揚,“彆動哦,或許阿初更想聽布裂之音?”
呼吸變粗,麵色快速泛紅,無論多少次,他也沒能修煉出屏蔽她汙言穢語的能力。
有美人兮定要炫耀,到了人多的地方,趙明珠主動拉著秦硯初下車,欲好好享受世人豔羨的目光。
奈何有一點她估算錯了,兩個人巨大的身高差注定他們不會在同一水平線上,更不會想到這是同齡人,都以為這是哥哥帶著小妹妹出行。
趙明珠拳頭硬了,這些人想見識暴躁蘿莉嗎,呸呸呸,她才不是蘿莉,她就是營養不良沒長高,她會繼續長的。
不明白趙明珠為何突然心氣不順,秦硯初四下環顧,被關久了,外麵的煙火氣也變得誘人。
大周男女大防不算嚴苛,女子可以隨意出門,但未婚男女走在一處的還是少見。
胭脂水粉店這樣的地方一般都是女子入內,趙明珠衝進去的前一刻,秦硯初突然開口,“公主,我去對麵等你如何,正好買兩件成衣。”
他指著對麵的成衣鋪子,來往的客人極多,瞧著不錯。
趙明珠聞言挑眉,上下掃視著他的神情,最後目光落在那家成衣鋪子上,笑容逐漸明媚,“阿初,鋪子不大,不要學稚童玩捉迷藏哦。”
秦硯初依舊是那副清雅之姿,隻回答自己想回答的話,“我比公主年長兩歲。”
青石帶著秦硯初離開了,趙明珠沒多理會,像是沒見過世麵一樣,鑽進鋪子試個不停。
臘梅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她總覺得秦公子此行就是想逃跑,不由得替趙明珠擔憂,“不若奴婢吩咐兩個人跟著秦公子?”
趙明珠臉上的嘲弄一閃而逝,“想逃的人留不住。”
臘梅說不上心裡是高興還是如何,“公主是厭倦秦公子了嗎?”
趙明珠瞪圓了眼睛,“你怎麼會這樣想,我愛他如自己的命!”
他們沒有注意,人群中的青雀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暴露了身形。
“那...”臘梅還要說什麼。
趙明珠意有所指,“今天大概有一出精彩的大戲,我們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臘梅一頭霧水,不明白上京城哪個戲班子敢請公主出演。
胭脂水粉試個遍,趙明珠大手一揮,將試過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賬單送去大皇子府。
這裡恰好是二皇子的產業,也恰好認識明珠公主,故並未懷疑。
將要出門,一隻憤怒的小鳥迎麵撲來,趙明珠連退數步,還不忘攬住臘梅的腰站穩。
“趙明珠!你把初哥哥藏到哪裡去了!”
哦,原來這隻憤怒的小鳥叫李宛月。
趙明珠佯裝沉思,“李宛月,你爹登基了?本宮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李宛月瞳孔都放大了,縱使她不把人放在眼裡,也知道這話不是亂說的,梗住喉嚨不知道該說什麼。
“明珠,玩笑開過了。”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很快,麵容酷似她便宜爹的高個子出現在她眼前。
在她說出私生子的前一刻,臘梅預判了她的無知,直接低聲道,“公主,這是二殿下。”
“哎呦,二哥啊,還真是親疏有彆,你怎麼不說她對我大呼小叫呢。”知道此人的身份,趙明珠更加陰陽怪氣了。
二皇子臉上浮現一抹無奈的笑,包容道:“真是越長大越不講道理了,二哥這不是沒來得及多說嗎。”
轉頭看向李宛月,“宛月,不能拿對表哥這一套對明珠。”
李宛月一下子笑開了花,“是呀,公主殿下,我在家裡都和姐妹直呼其名呢,一時習慣了。”
“哦,是這樣啊。”趙明珠很認同這種說法,“那這樣我就不客氣了,我也有自己習慣的稱呼呢。”
二皇子直覺不妙,隻聽她婉轉悠揚——
“二狼,二狼妹啊,你們好啊。”
臘梅腮幫子鼓了鼓,忙低頭,可不敢讓人看見她在偷笑,這個“狼”字,讓她莫名想起了公主講過的“白眼狼、中山狼”的故事。
“你!”李宛月臉上一陣清白,要不是二皇子在旁,恐怕更難聽的也要說出來的。
二皇子麵色不改,一看就是萬年忍者神龜,“明珠,秦公子身在何處,二哥找他有要事。”
趙明珠裝傻,“我不知道。”
李宛月沉不住氣,“表哥,你還不明白嗎,分明是明珠公主囚禁了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