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有些頭疼,或許他今日不應該和表妹一起出門,對著趙明珠勸說道:“明珠此舉確實有些傷左相大人的心了,秦公子乃是左相獨子,不可怠慢。”
這麼說趙明珠就不同意了,“我還是皇後獨女呢,怎麼總遭怠慢,況且,分明是左相拜托我好好教導阿初,怎麼到二哥嘴裡就變成怠慢了。”
“教導?!初哥哥學府五車,你能教導什麼!”李宛月又炸了。
趙明珠對著李宛月打著算盤,把她綁了賣給土匪改造,自己能不能得個兩千兩銀子,太吵的人她不喜歡。
沒等趙明珠回答,馬上就聽人說秦硯初去了對麵的成衣坊,李宛月顧不得找麻煩,提著裙子跑了過去。
當然,很快她就無功而返,這次語氣恭順了很多,“明珠公主,求求你告訴我初哥哥在哪裡好不好,我很擔心他。”
趙明珠揚眉,語氣疑惑,“他就在對麵啊,你不會藏起他之後賊喊捉賊吧。”
李宛月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色厲內荏,“沒有!你不要汙蔑!”
趙明珠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衝著她慌慌張張搖頭,人果然丟了!
冷眼掃過李宛月,連帶二皇子一起被仇視了,“還以為偶遇二哥是件幸事,沒想到這是剜我心頭血來著。”
李宛月這會兒似乎篤定了什麼,語笑盈盈,“我們什麼都沒做,明珠公主可不要誣陷人。”
趙明珠搭下眼皮,生命共享包跑了,就像一個巨大的鍘刀懸在脖頸。嘴角泛起譏笑,“看來他逃了,李小姐很是開心啊。”
李宛月掩唇微笑,“我確實不知情呢,不如我派人找找?”
“不是你最好,要是我查出來這事是人有意找我不痛快,我可不管這個人姓張王李趙劉。”
不耐煩看她那張假臉,趙明珠問二皇子,“二哥不會胳膊向表拐吧。”
“表”字的音咬得極重,分不清她說的是此表還是彼婊。
被言語擠兌了,以賢德著稱的二皇子自然不會和親妹妹計較,又不忍心責怪表妹,隻好裝老好人,“明珠,宛月自幼嬌縱,人是好的,隻是遇見秦公子後失了分寸,少年慕艾還望勿怪。
趙明珠麵無表情,“哦,看來還是婊的好。”眼底滑過一絲幽光,“聽聞黃河水患極為嚴重,李小姐這一身能養活幾百難民了吧。”
這話她可麼沒亂說,李宛月這一身富貴極了,頭麵的樣式還是上個月的稀奇貨,就說拍了近五百兩銀子。
嘖嘖嘖,有錢人啊,她仇富了。
李宛月不免想擋住頭麵,昨日爹娘還囑咐過她,近期不要帶這些出來,今天是想見秦硯初她才儘心打扮的。
眼見再說下去,趙明珠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斥責右相了,二皇子再淡然,也不可能置外公名聲於不顧,用嚴厲的口吻警告,“明珠莫要胡言,黃河水患之憂已解,全仰仗右相大人儘心儘力。”
“就是,我哥哥親自去賑災的,黃河缺口已經修好了,公主你不能因為我喜歡初哥哥就栽贓我父兄。”
趙明珠有些意外,看來也不是純種戀愛腦,剩點正常的成分,但是不多。
屢次三番聽她提起秦硯初,她越發覺得好笑,秦硯初不可見的把她放在心裡。
當然,秦硯初肯定更討厭她,說不準為了逃跑,也能出賣一下自己的美色,但這有什麼關係,跑了綁回來就是了,看向李宛月身後,心情極好的吹了個口哨。
“阿初越發頑皮了,這捉迷藏好玩嗎。”
論顛倒黑白的能力,文武百官怕是無人能及明珠一二,二皇子心情複雜,這要是生成男子,憑詭辯的能力,也有白衣卿相之能。
秦硯初和青石從成衣坊的後門喬裝溜走了,怕趙明珠發現,逃出來後半點時間都不敢耽誤,埋頭向前衝。許是病後久未劇烈運動,長時間的奔跑讓他臉上浮現一層淺淺的薄汗。
一切太過順利,順利到不可思議,讓他忍不住心亂。
果不其然,公主府的人很快就發現人不見了,分散成幾個小隊搜查,秦硯初和青石閃躲的困難,基本不敢抬頭看路,有好幾次都險些和搜查的人撞上。閃避之中,既定好的逃跑路線早就亂了,隻要能不被抓住,哪怕是狗洞他們也可闖一闖。
慌亂之中的兩個人沒有發現,圍堵的人並沒有抓他們,而是逐漸圍成一個桶,將其往中心逼。這不,就在秦硯初以為自己擺脫追兵的時候,一抬首就聽見了趙明珠的口哨聲,青石當場就哭出來了。
那點子氣憤,在看到秦硯初後完全消散了,趙明珠咂咂嘴,這人長得好看,喘氣也好聽,這竟然是生命條不動就可以享受到的美色!太值了,她甚至想多給他幾次策劃出逃的機會,好聽,就要多喘喘。
踱著小碎步,感受著對方的心跳隨著她靠近而加重,一下又一下,咚咚咚咚咚,失了固有的節奏。
美人粉麵桃腮,豆大的汗珠摔落,沾濕了額前的長須,應是跑的太急了,領口微張,十分考驗人定力。
趙明珠現在就想牢牢地遮住,太不守男德了。
“咳咳咳咳......”
心情大起大落,秦硯初控製不住咳嗽起來,唇色越發瀲灩,領口地風光也越發誘人。
冷眼掃過想要噓寒問暖地李宛月,趙明珠忽而一笑,順著他咳彎地腰用力,啵唧一口,蓋了一個章。
挑釁似的看李宛月,“李家小姐是想和我搶駙馬?”
“噦...”秦硯初沒能忍住。
世界一片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