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她,一看就是賢妻良母。
不過,她也觀察出來了,對方應該沒有奇遇,不然方才對視那一眼,就不會朝自己笑。
思及此,王秀琴腦中不禁又回想起藺葶言笑晏晏的模樣,心裡又生出憋屈。
聽說有些個男的就喜歡這種騷狐狸樣兒,要是霍嘯也是這種男人,那她還有什麼指望?
不過話又說回來,藺葶這個壞女人到底是咋回事?
跑都跑了,咋又回來了?
難道上輩子也有這一出?
所以,藺葶這個壞女人到底什麼時候走?
要不...在霍嘯回來之前,她想想辦法給人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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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葶完全不知王秀琴心中的焦急。
等村民們瞧夠熱鬨離開後,又送彆了父母哥嫂們。
家有喜事,霍家今天晚上齊聚一堂。
陳桂蘭端了一大鍋豬肉白菜燉粉條子,領著男人與6個孩子早早就趕過來幫大嫂做晚飯。
老三媳婦張梅花稍微晚了點,卻也沒空手。
不止煮了一大條醃魚,還燉了前些日子娘家給送的羊腿。
再加上胡秀準備的,打算留著過年吃的臘肉、血腸等物,實實在在將整張炕桌都擺的滿滿當當。
沒有坐位的就端碗站著,同樣能大快朵頤。
比起十來個半大的孩子,藺葶算得上長輩。
所以被安排在了炕邊,懷裡還坐著苗苗小朋友。
大家夥兒悶酒說笑,好不熱鬨。
直到兩個小時後,這頓豐盛的聚餐才結束。
等藺葶送走叔嬸侄兒,抵了門,尋到婆婆臥室時。
發現小家夥們已經翻著肚皮睡著了。
而婆婆,正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餅乾鐵皮盒。
見到兒媳,她笑著招呼:“過來坐。”
藺葶坐到炕床旁邊:“您忙什麼呢?”
胡秀從盒子裡拿出一小疊票證,喜道:“瞧見沒,全是媽攢下來的布票,明個兒早上不是要去公社給嘯小子打電話嘛,媽尋思著順道跑一趟供銷社,給你扯些布料做幾身衣服。”
說著,她又看了眼兒媳身上的藏青色印花粗布對襟小襖,略挑剔道:“做個時興的,我看村尾那些大城市過來的知青,穿的那列寧裝就很好,挺刮還有精神。”
完了還覺不夠,視線又往兒媳腳上瞧去:“這鞋子也換了,買個牛皮的,那個防水還體麵,媽有工業券。”
眼見著婆婆又往她手腕上瞅,然後一副遺憾的表情,藺葶想,若不是她已經有了手表,對方說不得還要給一塊,她有些哭笑不得:“媽,您等著的,明天我去把供銷社門市全給背回來。”
聞言,胡秀也知道自己太急切想表示感激了。
但她如今深信兒媳是個有福氣的,忍不住就想對她好點,再好一點。
於是一揮手,作財大氣粗狀,笑回:“行,都背回來,媽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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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有風無雪。
一大早,才吃過早飯,藺葶便與婆婆領著龍鳳胎,坐上了去往公社的拖拉機。
拖拉機雖然同樣顛簸且破舊,但前頭有擋風的。
婆媳倆一人懷裡抱著個小娃娃,被去鎮上準備年貨的村民們擠在中間,倒也不覺的怎麼煎熬。
老書記特意關照過,所以拖拉機手小何直奔公社,將兩人先放下。
又約好了回程的時間,才扶著把手“突突突...”的,帶著其餘人離開。
公社辦公處是這個年代少有的兩層樓,有看門的大爺。
胡秀沒來過這種地方,心裡局促。
還是藺葶拉下圍巾,上前笑著說明來意。
那大爺本來一張臉還拉的老長,聽完後盯著人瞧了又瞧後,才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那個千裡尋夫的小媳婦兒吧。”
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出名了,藺葶麵上囧了囧:“...那大爺,咱們能進去嗎?”
老大爺笑道:“怎麼不能?王書記昨個兒就關照過了,進去吧。”
藺葶:“謝謝大爺!”
這回大爺沒說話,隻是擺了擺手。
待婆媳倆進去後,一道聲音突兀的冒了出來:“陳叔,那兩人是誰家的?”
陳三平撩起耷拉著的眼皮看向來人,心底嗤笑一聲:“沒誰,說了你也不認識。”
錢革命心底暗恨老不死的不識抬舉,麵上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隻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頗有幾分道貌岸然的指點道:“話不能這麼說,公社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我也是為了組織考慮才多問兩句。”
組織上什麼時候需要你這種,靠打砸抄家得個小乾部的造反分子操心了?
不過心裡再瞧不上,陳三平也不會明目張膽得罪這種小人,再說,方才那姑娘的男人可不是沒有身份的,錢革命這癟三想使齷齪心思也沒轍。
所以陳三平吧嗒了一口旱煙,才慢條斯理道:“是個軍嫂,來給男人打電話的。”
說到這裡,他又衝著對方笑出一口黃牙:“差點忘了,人男人是團級軍官,聽說跟武裝部胡部長是哥們兒。”
錢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