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刺 他不會說話(*▽*)……(1 / 2)

浮南眼眸中的驚訝在見到他睜眼之後,轉化為純粹的笑意。

她的眼眸彎了起來,笑著對這男子輕聲說道:“你醒啦?你的傷口還有些沒處理完,現在還在流血,沒什麼事的話,我現在給你繼續包紮?”

他的眼瞳是純黑色的,盯著浮南看的時候,眼眸如深淵般空洞,顯出些非人的妖異質感。

但他隻是這麼盯著浮南看,眸中沒有展露任何情緒,乾澀得起了皮的薄唇也緊抿,一言不發。

浮南的手僵在原地,她覺得眼前這男子可能很介意她觸碰他的身體,很多魔族都敏感警惕。

但他也不說話,手臂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殷紅的血往下落,浮南覺得她再不幫忙處理一下傷口,他就會失血過多暈過去。

“你不說話,我就繼續給你治傷了。”這男子態度冷漠僵硬,浮南也不惱,她見過比他更凶的東西,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她遷就一下,也是沒事的。

她低頭,額上發絲垂落,吐出的氣息輕柔綿軟,落在他的手臂上,她將他受傷的手臂抬起半分,又取了塊乾淨帕子,將斑駁的血痕擦淨。

浮南掌握的治療法術很少,她指尖出現一抹青綠色的淺淡光芒,堪堪將他手臂上的傷口縫合,治療法術釋放之後,她的法力會化為細長的能量絲線,將傷口縫合在一處,防止再次裂開。

傷口縫合的過程浮南沒親身經曆過,其實很疼,正常情況下需要配合降低痛覺的法術使用,浮南不知道這件事,就直接用了。

細密疼痛傳遍全身,若是尋常人早已疼昏過去,但這男子的眼睫都沒有眨動一下,他隻是看著浮南,宛如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浮南將他手臂上的傷口處理好,一抬頭,又對上他的視線。

他還在看著她,纏著繃帶的手被浮南托著,指尖因疼痛輕顫,顯出些乖巧模樣。

粗心的浮南這才後知後覺地問他:“疼嗎?”

他搖頭。

原來他是會回應的,浮南鬆了一口氣,幸好他還有意識,能對話,而不是什麼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

“那轉過來一下,你背上還有傷。”浮南對他說。

這男子沉默地試圖動了一下,沒成功,他全身經脈儘斷,連正常的行動都很難做到。

浮南俯身,托著他的肩膀,將他翻了過來。

他還是沒有說話,他不說,浮南也沒有再主動搭話。

她就這麼沉默著,將他全身的傷口都處理了一遍。

當然,這隻是初步的處理,隻能防止傷口再度惡化與不斷流血,若是要完全治好這些傷,還要花大力氣。

忙完這些之後,浮南額上滲出薄汗,她抬手,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

作為一個病人,這男子倒是很配合她,全程一言不發,就連浮南粗手粗腳弄疼了他,他也緊抿著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若不是他還有呼吸,浮南都以為他是死人了。

浮南給他全身都處理好傷口之後,便開始收拾東西,將染了血的繃帶攏好。

她問:“你為什麼不說話呢?”

她本沒有期待他的回應,她隻是一個人呆久了,寂寞得發慌,隨意找些話題罷了。

但這男子看著她,又有了回應。

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呢?浮南懷疑他隻會搖頭。

但是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喉嚨上,他的喉結浮凸,微微滾動了一下。

浮南伸出手去,按在他的脖頸上,以法力感應了一會兒,確定了他不說話的原因。

他不能說話,他是個小啞巴。

浮南細細的眉又皺了起來,她想,這個人還真是慘。

他並非天生不能發音,他並沒有殘缺,現在之所以發不出聲音來,單純是因為他的嗓子被人毒啞了。

她將處理傷口剩下的繃帶攏到藥箱裡,背過身去,心情有些複雜。

“我去給你拿些吃的來。”浮南背著身說。

她又想起他不會說話,便馬上轉過身,看他的回應。

麵色蒼白的男子靠在榻上,絕色的麵龐脆弱精致,他點了點頭,但那純黑的眼瞳裡,並沒有一絲感激之意。

浮南煮了些粥,放了些青菜、肉糜與蛋黃,她特意將粥熬得久一點,這樣更方便他進食。

她端著煮好的粥走出廚房,抬頭便看到天上飄了雪,魔域的天氣反複無常,白日還是烈日,到了夜裡便突然落雪。

浮南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天冷,她凍得打了個哆嗦。

她推門走進房間,那小啞巴還躺在床上,保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

“粥有些燙,涼一會兒再吃。”浮南將屋內的火爐點上,又將櫃子裡的厚被子取了出來,將這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裹得嚴嚴實實。

她似乎將他當成什麼撿來的可憐小寵物,精心照顧著他。

浮南做這些事的時候,這男子還是沒動,隻是靜靜望著她。

她將溫熱的粥端過來,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他沒張嘴,浮南看著他那無神的雙眸問:“你不吃嗎?”

他繼續搖頭。

浮南將碗收回來:“你不吃我吃了。”

她從不逼迫人做些什麼,他不吃就不吃,她也不會勸著他進食。

浮南喝著粥,發出的聲音很小,她也餓了一天。

這男子看著她,在浮南快將這碗粥喝完的時候,才勉強抬起手,勾了一下她的袖子。

浮南轉過身去,將桌上另一碗粥取過來,她又彎起眼眸笑了:“現在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