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伸出指尖,甫一碰上紙條瞬間大掌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大力一扯將她整個人拉進一具炙熱的胸膛裡。
顧今月第一時間想掙脫,卻被如同鐵臂一般的雙手死死箍在懷裡,動彈不得。
“彆激動,彆掙紮,也彆怕我,”風輕妄的頭壓製住她亂動的肩膀,他控製著力道,保證顧今月既不會掙脫又不會感到難受,“我不會害你的,你先看看紙條,再來定我的罪。”
手中的紙條已被她揉作一團,顧今月戰戰兢兢打開,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字。
她不解地抬頭看向風輕妄。
“她大抵是我那庶弟的人,”風輕妄感受到懷中的人不再如剛剛那般僵硬,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沉聲道:“有一件事我沒有跟你說實話,我一直懷疑那日你出事不是天災而是人禍,背後指使便是他。”
顧今月想起碧柔之前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風輕妄見她神色稍緩,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我處心積慮隱瞞你的行蹤就是為了保護你。誰料彆院內竟然混進一個探子,這確實是我的失職。”
從小桃房間搜到了西北軍馮家的東西,他沒想到馮家居然這麼早就在他身邊安插了暗線,如此看來馮家已然決定站在嬴嵐那邊。不過這正好合他意,將獵物趕作一團再一網打儘反倒省力。
既然馮家要上趕著找死,那他便助他們一把,馮若寧不是想嫁給嬴嵐,他嬴風樂得成全二人。
不過眼下最緊要的事情還是將顧今月看見他殺人這件事遮掩過去,他不希望她因此而疏遠,害怕他,更不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回到最初陌生的狀態。
顧今月防備的眼神他受夠了。
想著一張紙條還不夠,又命令人取來小桃的匕首。
“你看,這上麵還淬了毒,見血封喉,”風輕妄攔住顧今月想要去拿起凶器的手,握住柔荑放在掌心,言之鑿鑿道:“你過目不忘,定能認出剛剛它在小桃手裡,這可做不得假。”
顧今月仔細確認匕首就是小桃手中那把之後沉吟片刻,怪異地問他:“為什麼你的庶弟總抓著我不放,難道從前我曾陷害過他?”
風輕妄開始瞎編:“因為他喜歡你,從小就覬覦你,直到你嫁給我後還對你賊心不死,想趁著你出行將你擄去。”
氣氛陡然陷入一種莫名的尷尬。
在他沒開口前顧今月想過很多她必死的理由,因為她從前是風輕妄的幫手所以要除掉她,或者是拿捏她可以威脅風輕妄,更自戀一點她若是死了風輕妄會因為悲傷過度而自亂陣腳,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麼個天方奇譚的原因。
“可是,”顧今月有點不敢置信地問道:“我應該算是他的嫂嫂,他總不會這樣喪心病狂……”
“他就是這麼喪心病狂,”風輕妄麵無表情地朝嬴嵐潑臟水,“所以你要離他遠點,不過我不會讓你有跟他見麵的機會。”
顧今月好奇問:“他叫什麼名字?你說出來或許我會有印象。”
風輕妄冷笑一聲,“他的名字叫風苟。”
顧今月:“……”這肯定是他在胡言亂語。
眼見顧今月似乎又放鬆許多,他聞著她發間的幽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馬,頭往下低去尋那抹令他魂牽夢縈的紅唇,眼看著馬上就要碰上,胸口再一次被一股大力推開。
“不對,”顧今月半眯著眼冷冷盯著他,“你撒謊。”
風輕妄剛落地的心倏地又高高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