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能聞到。它的味道籠罩著整個哥譚。”堂吉訶德發出渡鴉的嘲笑,“那個蠢貨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佩斯利標出了報紙上所有關鍵的時間和地點:“現在我們知道它在哥譚了,要怎麼找到它?”
“杜爾西內亞現在隻能寄居在人類的身體裡。殺死它的皮囊,就能殺死它。佩斯利,你是找人的好手,絕對能一眼看出它——它和普通的人類不一樣。”
“好,我會去找的……事實上我有幾條線索。”佩斯利坐回她的沙發,開始一點一點地整理已知信息,“你瞧,既然杜爾西內亞它是……那種東西,它就需要信仰,對不對?”
渡鴉補充:“是專一的信仰——如果你信了彆的什麼玩意兒,就不可能接觸它了,它是個虛弱的小爬蟲,隻接受最純粹的養料。”
“信仰不是嘴上說說。它的信徒得乾點實在的事,就叫祭祀活動吧。”佩斯利展開手中的報紙,“既然他們做了,那就一定有蛛絲馬跡,我們或許能夠找到它的信徒。”
堂吉訶德表示懷疑:“像那種小蟲子,能有多少信徒,你要怎麼找?”
“哎,堂吉訶德老爺,你或許不明白,哪怕隻有一個人,也能掀起腥風血雨。”佩斯利笑了笑,“隻要有一個細胞病變,整個身體都會被摧毀,我們能做的就是掐滅所有火星。”
“你找到火星了?”
“或許吧。”佩斯利靠在她柔軟的舊沙發上,“我隻知道,有一個家夥正在哥譚搞祭祀活動——殺人祭祀的那種。”
“……你從報紙裡讀到的?”
“沒錯,我從報紙裡讀到的。”佩斯利習慣性地盤起腿,“讓我們看看,這會不會是那位杜爾西內亞小姐的裙擺……”
一股鑽心的疼痛突然襲擊了佩斯利。她哀嚎著從沙發上掉了下去,落在硬邦邦的木頭地板上。蘆葦地,書架以及堆成山的屍體都離她遠去。她再一次回到空曠的公寓裡,憂傷地抱著自己那條倒黴的腿。
堂吉訶德的爪子敲在地板上:“你真的不打算用止痛藥?”
“讓我疼著吧。”佩斯利吃力地翻了個身,“正好睡不著,可以再思考思考……”
“輪椅呢?輪椅也不要?”
“我明天要去上第一節課,坐著輪椅像什麼樣子?連講台都上不去。”
“哎……可憐的佩斯利。”渡鴉繞著她跳了一圈,“我去給你找點吃的——披薩怎麼樣?”
“再好不過了,我口袋裡有錢。”
“嘎嘎!”堂吉訶德笑道,“沒關係,我是一隻鳥,我們鳥吃披薩不用付錢!”
堂吉訶德扇動它漂亮的黑色翅膀,再一次跳上窗台,然後融入深沉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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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羅賓。”
“彆煩我,德雷克,做你自己的事去。”
“我建議你朝右看。”
羅賓不耐煩地扭過頭,看見了正在樓宇間上下翻飛的……披薩盒子?
“是我看走眼了還是……披薩在飛?”
“當然是你眼神不好。”達米安嗤笑道,“沒看到有隻渡鴉抓著它嗎?夜視能力糟糕就彆出來夜巡,小心被敵人打一悶棍。”
“好吧……嗯,雖然也合理,但總覺得有點怪?”
“有什麼怪的?渡鴉不能吃披薩?這種鳥類的智商比你高多了,給披薩店送外賣都不稀奇。”
“那屬實有點……”
“閉嘴吧,他們來了。”
羅賓腳下的橋洞內,目標汽車飛馳而過。年輕的英雄輕輕躍起,身後的短披風像翅膀一樣展開,隨後跳入車流湧動的浪潮中。
黑夜中,抓著披薩的渡鴉賣力地飛過他們的頭頂。哥譚的夜晚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