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 要怪隻能怪美色誤人(1 / 2)

什麼叫方艙就是這樣接待新人的?

這麼多天不見還學會懟人了。

蘇墨移開視線,模仿魏昭的語氣依葫蘆畫瓢,“你好陸峙,我是蘇墨。”

陸峙站得筆直,俯視著她沒說話,黑眸裡凝著疏離和冷淡。

明明都認識還擺出這幅鬼樣,蘇墨用鼻音輕哼聲,往旁挪了步不想承受這身高帶來的壓迫感,“從明天開始,我負責你的上崗培訓,為期三天。”

陸峙高冷地吐出一個,“你?”

他沒說完,但蘇墨知道他想說什麼——就憑你,負責我?

質疑她的水平。

臭弟弟。

蘇墨告誡自己要習慣,不能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好歹人來了,可以慢慢教化成她心目中的乖弟弟。

為了那指日可待的目標,蘇墨任勞任怨地帶著人去走了一遍消毒測試的流程。

在這個過程中,陸峙一聲不吭跟個機器人似的,她下達指令,他毫無感情地照做,不說多餘的一個字。

兩人來到住所。

鑒於這人實在無趣得很,蘇墨故意指著她旁邊的床位說:“這兒的床鋪不分男女,你就住我隔壁床吧~”

陸峙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

蘇墨逗他,“一句話不說,你是小啞巴嗎?”

陸峙瞥開頭看著床鋪,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將雙肩包扔在了床上。

“不是?”蘇墨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你就這麼信啦!?”

小啞巴從耳朵裡摘下一副耳機,開口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蘇墨狐疑地看著他手裡的東西,“你不是戴著耳機嗎?”

“我不聾。”

“......”

蘇墨語結,把床上的雙肩包拎了起來,走到對麵與她正對著的第一個床位。

她將雙肩包甩到上麵,沒好氣地說:“你睡這個床啦!”

陸峙眼神有些探究,慢悠悠地起身坐到了蘇墨指的那個床上。

蘇墨也不跟他客氣,她向來大大咧咧慣了,一屁股挨著他旁邊坐下,“你怎麼來了?”

陸峙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與她拉開距離。

之前兩人沒有像這樣的空間裡獨處過,無論從哪一方麵,他們現在距離更近了。

陸峙看著蘇墨高高束起的頭發,一小截白膩的脖頸被露出來,移開視線,淡淡地說:“因為無聊。”

“沒有物資送了?總不能是因為想姐姐了吧?”蘇墨狐疑地看著他,她可沒忘了那天說要來方艙的時候,這個臭弟弟是怎麼冷嘲熱諷她的,那明顯就是極為抵觸的態度。

陸峙不語,視線越過她看到身後的床鋪。

被子沒有疊平鋪在在床上,還有一套玫瑰紅的睡衣在上麵,床頭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耳機,公仔,甚至還有一包山楂棒,本就小的床位顯得更擠了。

見他不說話,蘇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一紅,站起來擋在陸峙前麵,囁嚅道:“你換個床位。”

女孩口罩上方露出的小片臉頰被染上了緋色。

一對精巧的耳機被捏在指尖把玩,他語氣有些閒散,“為什麼?”

蘇墨的臉更紅了,她之前讓陸峙住她對麵的時候,完全忘記了這裡是沒有隔間的,隱私什麼的都會統統暴露,再加上前幾天沒人,她住的隨意。

可是,他現在住自己對麵,萬一她睡覺打呼嚕磨牙什麼的,或者睡姿不雅,豈不是都要被他看到。

但好像,陸峙不住這個床,她對麵都是要睡個男生的。這麼想想還是陸峙好點,畢竟姐姐與弟弟更親近。

蘇墨成功地說服了自己。

人一釋然,眼神都變得坦蕩了起來,她擺擺手大大咧咧地說:“沒什麼,你就睡這吧。”

陸峙睡眠不好,一點噪音都無法入眠,特彆從那次跳樓事件之後,入睡之後還有夢靨。所以當看到排列在一起的床位時,他就已經做好夜夜睜眼等天亮的準備。

他沒再繼續追問,身體往後倚靠在床頭,眼裡有些倦色。

離晚餐時間還一段時間,蘇墨把手機拿出來坐回自己床上,準備看會視頻打發時間,嫌隙間抬頭瞧了陸峙一眼,他眉目半搭著,眼瞼下方有些青色,看起來很疲倦,她提議,“你要不然睡一下,我等下叫你起來一起吃飯。”

語氣很自然,聽著就像在一起生活很久的人,那種彼此熟稔的感覺。

陸峙“嗯”了聲,突然意識到接下來他們要在同一個空間生活。

她說等他起來就一起吃飯。

目光微動,薄唇微張,無意識重複一起吃飯這四個字,隨即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又擰緊了眉頭。

自從蘇墨闖進了他的生活,一切都莫名其妙的偏離了軌道。

眼角的餘光輕輕一瞥就能看見對麵的人。

蘇墨已經從坐著看手機變成了趴著,雙手捧著臉撐在床上,隨著時而莫名的傻笑聲,兩條細直的腿跟著有節奏地晃動兩下,往上是圓潤的曲線,牛仔褲緊繃著顯得那處更為飽滿了。

陸峙嗓眼有些乾,闔上眼睛不再看她,頭往後仰,脖頸折成漂亮利落的弧度,喃喃自語道:“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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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看視頻看的正歡樂的時候,魏昭打來了電話,讓她現在再去接兩位新誌願者,並且直到他們這一隊誌願者人滿,上崗培訓都教給她負責。

醫院裡的分配都是有秩序的,六到八個誌願者為一隊,負責上百個病人的生活起居。

可想而知在誌願者人數不夠的時候,工作量有多大。

蘇墨收起手機,準備去叫醒陸峙。

她剛走到對麵床位,少年就警惕地睜開了眼睛。

平時冷冽的黑眸此刻帶著剛睡醒的霧氣,弱化了尖銳的棱角,看起來特彆溫順,完全就是她想象中弟弟的模樣,像隻惹人憐愛的小狗。

就,很想摸一摸狗頭。

但鑒於上次的教訓,她知道弟弟生氣很難哄。蘇墨還是收斂了想法,問了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你醒了啊?”

好像也沒有人是睜著眼睛睡覺......

她乾咳兩聲,覺得這問題夠蠢,清了清嗓子說:“我們先去接兩個人再去吃飯。”

陸峙眼神掃過來,蘇墨心裡暗歎果然是剛睡醒,一點平時的殺傷力都沒有,反倒因為這次是俯視的角度,瞧著倒有點眉目含情的感覺。

什麼眉目含情?

她這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廢料呢!

陸峙看著她那張被口罩捂得緊緊的小臉,僅僅留了雙靈動的眸子露在外麵,剛還緊緊盯著他,現在又一副懊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