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女孩也沒變最初的選擇,和同行的小夥伴一起走了。
“唉,真是沒眼光,小爺的帥氣都被這防護服擋完了,”趙明丞推了推李惟風,發現他還是沒搭腔,“怎麼了,兄弟?真心情不好啊,我還以為你那是為了拒絕人家想出來的借口呢。”
李惟風擰著眉頭,“阿丞,我會不會回來太晚了?”
“什麼?”趙明丞看著浪蕩,其實是個單線細胞的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李惟風說的是蘇墨,“說晚不晚的,平時看你果斷得一批,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說實話,兄弟這麼多年,我都想不通你為什麼猶豫到現在還沒開口。”
許嘉輝聽到他們對話,跑過來湊熱鬨,“開什麼口啊?”
“哥哥們談事,一邊玩去。”
衛延嗤笑,“多大的事兒啊?還擺起譜來了。”
趙明丞神秘兮兮的說:“終身大事。”
許嘉輝沒反應過來一頭霧水。
衛延看了眼沉默的李惟風秒懂,打趣道:“怎麼?玩暗戀啊?”
“臥槽!”趙明丞很驚訝,“你,你...”
“我什麼?我怎麼知道是吧?”衛延笑,“傻子都能看出來。”
莫名覺得被侮辱到的許嘉輝:“......”
趙明丞呲牙咧嘴威脅,“我警告你,彆瞎說啊。”
又後知後覺地說,“可不就有個傻子麼。”
李惟風苦笑,不知自嘲他自己的偽裝太爛被人看出來,還是即使偽裝這麼爛,希望看出來的人卻一直毫無察覺。
他垂下眼,嘴角那分笑也跟著漸漸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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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氣溫驟降,梧江總是時不時刮來妖風。即使穿的裡三層外麵還套著厚厚的防護服,也能感覺到侵進骨子裡的冷。
蘇墨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見狀,陸峙不動聲色地加快步伐走到她前麵,高大的身體多多少少能擋去一些風寒。
孱弱的樹枝東倒西歪,伴隨著嗚嗚呼呼狂吹猛嘯的風聲,他清冷的嗓音越發輕, “不是說魏昭找我麼?”
蘇墨心中亂作一團,既想表明心意,又想著怎麼圓謊,也沒聽清他說的話,“什麼?”
“外麵冷,回去吧。”
“不冷!”她嘴硬,說罷又打了個噴嚏。
陸峙輕歎一聲,“你把我單獨叫出來想乾什麼?”
蘇墨手指繞圈圈,把白手套扯來扯去。
這怎麼說呢,難道要如實相告?
陸峙,我看到彆的女孩子接近你,發現自己吃醋然後喜歡上你了,這才找個理由把你叫出來。至於叫出來乾嘛,我暫時還沒想好,不然給你告個白助助興?
大概不太行。
要這麼直白了當的說出來,豈不是會尷尬。
再說,陸峙他到底是不是喜歡李惟風啊!!!
現在冷靜下來,她發現這種行為就是在撬牆腳。
向來打直球的蘇墨,此刻很是犯難。
見她一副不想說的模樣,陸峙沒繼續追問,“回去吧。”
她現在不想回去啊,蘇墨手指打結,停下腳步,“魏昭找你有事的。”
“嗯,說吧。”
蘇墨沒意識到這句話的歧義,跟在他身後,思索片刻決定按照重要性一個個解決問題,她支支吾吾地說:“你知道九區男團吧?”
陸峙向來不關注這些,也沒興趣,“不知道。”
“就是你和李惟風幾個人,憑借美色,emm......憑借人高馬大在醫院出圈了。”蘇墨看了一眼陸峙高大挺拔的後背,確認這個詞沒用錯,繼續補充道:“沒發現最近很多小女孩過來瞻望你們的風姿嗎?”
“這樣啊。”
“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想法。”
“......”她怎麼會喜歡上這種每次都能把天聊死的人。
蘇墨自我懷疑幾秒,繼續旁敲側擊,“弟弟,你現在還小,剛成年。”
陸峙微微挑眉,對她這種突如其來的長輩語氣不解,“嗯?魏昭還說這話了?”
蘇墨臉不紅心不跳,“對!他還說現在形勢還很緊張,天天工作那麼忙,這種時候不要動那些歪心思。”
她說著說著把自己說服了,言語之間更是起勁,“現在啊,要報效社會,報效祖國,彆的都不重要。”
陸峙停下腳步轉身。
蘇墨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注意碰了個正麵,撞上他的胸膛,護目鏡一下磕到鼻梁,吃痛輕呼一聲。
頭頂傳來略顯責備的喟歎。
“你走路都在看哪兒?”
陸峙彎下了腰。
“我......”蘇墨停住,眼前是突然放大的臉。
護目鏡下的黑眸專注而溫柔,倒映著身後搖晃的婆娑樹影,和穿著白色防護服的她。風聲呼呼作響,樹葉簌簌沙沙,乾淨清冽的嗓音緩緩入耳,“哪裡撞疼了?”
心跳聲太大,唯恐他聽見,蘇墨往後倒退半步,視線落到彆處。
語氣也磕磕巴巴,“沒,沒撞疼。”
陸峙直起腰,開口問:“剛剛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啊——”蘇墨扭扭捏捏,臉上的羞赫傳至耳廓,她有些慶幸防護服把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平複了下儘量讓自己說的委婉,“你才成年加上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談感情,我們要專注於抗疫。”
陸峙定定地看著她,而後微微垂下的長睫,掩去了眸中的情緒。
黑夜獨行的人得到月亮的憐憫,寒冬即將凍死的人得到火焰的溫暖。
還有什麼不滿足。
他從未想奢求去擁有,隻想在她身邊。
隻是偶爾,偶爾也想試圖獨占。
氣氛突然凝固。
蘇墨緊張起來。
少頃,陸峙眼瞼耷著,低聲說:“我沒想談感情。”
她鬆了口氣,點點頭,“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