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成景,蘇墨剛上大學時,開得最旺最黑的那朵爛桃花。
當時蘇墨加入桌遊社團,不到三天童成景就知道了李惟風和趙明丞的存在,他倒沒做挑撥離間那一套,掐住蘇墨心軟的弱點天天賣萌裝可憐,得逞後還喜歡炫耀,李惟風後來讓趙明丞帶著蘇墨轉移興趣玩彆的,這才擺脫這心機白蓮花。
李惟風扯了下嘴角,瞥了眼童成景又看了眼麵色已難看到極點的男人,對比陸峙,他還是更討厭這白蓮花。
陸峙在聽到那聲學姐的時候,心裡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排山倒海攪撥本就不平靜的情緒。
他冷冷地盯著麵前這個陽光單純,奶裡奶氣,看起來更像弟弟的男人,想到今天蘇墨的穿著,表情更是陰沉幾分。
蘇墨沒想那麼多,趁陸峙鬆懈時,投機越過他走到李惟風麵前。
李惟風在她開口前,溫聲道:“要出去怎麼不知會一聲,我還等著你一起吃飯呢。”
“之前洗漱去了,這不是有事耽誤了嘛......”蘇墨表示歉意,打開門,“你要先約,我肯定就和你出去了呀。”
童成景委屈巴巴地叫:“學姐。 ”
蘇墨:“......”
見目的達到,李惟風笑了聲,從陸峙身旁走過,把三箱車厘子放到蘇墨家玄關處,輕飄飄地說:“這樣啊,那我今天就隻能餓著肚子回去了。”
陸峙這時也不鹹不淡地拋出一句,“這個點都沒吃飯。”
蘇墨回頭古怪地瞅了他一眼,陸峙定定地盯著她,麵無表情的慢慢從嘴裡吐出五個字補充強調。
“姐姐,我餓了。”
蘇墨:“......”
李惟風:“......”
童成景:“???”
不是,您一個長成這樣的人說這不太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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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回合的推心置腹,分析利弊,互不相讓。
於是。
四個人往停車場走。
這場景莫名讓蘇墨有點怪有點詭異,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四個人一起去吃飯。她一個人走在前麵冥思苦想,沒得出個說得過去的結論,但乍一想似乎也挺合理...?
三個男人跟在後麵,隔著大半米遠的距離誰都沒搭理誰,猶如去勾魂的陰差。
到停車場最前麵的界限時,四人自動停了下來。
童成景指著左邊率先開口道,“學姐,我知道路線,坐我的車吧。”
畢竟先是和童成景約定好的,蘇墨點頭沒反駁,她知道李惟風是開車來的,不知道陸峙是什麼情況,還沒回頭聽到身後傳來帶著涼意的聲音。
“我沒車。”
李惟風看著麵不改色的陸峙,微挑了下眉,誰會相信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話。
在蘇墨眼裡陸峙以前是個小可憐,現在也隻是個工薪階層,沒車是很正常的事。想必上回那個看起來豪華的車,應該是公司商務專配。
蘇墨不疑有他,“那你跟我們坐一輛吧!”
陸峙往前邁了一步站到她旁邊,高冷地“嗯”了聲,眉梢往上挑了下。
李惟風:“......”
他扭頭笑著問童成景:“路途遠嗎?我的車電量不是很足,如果方便的話......”
童成景嘴角僵住一秒,隨即笑得一臉無害,咬著牙說:“方便。”
蘇耀的安全防範意識很重,他活著的時候經常說,駕駛位的後座無論對於生命安全還是人身安全都是最好的位置。蘇墨被叮囑無數遍,她習慣性地去拉後座門。
“你坐副駕駛。”三個男人同時出聲製止。
“......”
與之相反的副駕駛。是所有位置裡最危險的,駕駛員在遇到緊急情況時身體一定會下意識做出避險動作。
蘇墨現在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而她就是那個倒黴的可憐鴨子。
她不情不願地坐在了副駕駛位,提醒掌握生死的司機:“你開慢點。”
童成景楞了下,笑得露出牙齒,“學姐放心!你的生命安全我一定會好好守護的!”
陸峙從一上車就抱臂閉目,聽聞掀開眼皮冷冷瞟了童成景一眼,又闔上了眼睛,那雙埋在臂彎裡的手卻在沒人看到的角度,握成了拳,骨節都快捏碎。
李惟風望著窗外,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意,心裡泛惡心,童成景這人和他天生氣場不合。
就在陸峙和李惟風以為這話已經足夠讓人難以忍受膈應時,又聽到童成景對蘇墨說:“學姐,能不能幫我撥下劉海,擋住眼睛了。”
蘇墨剛準備把手機拿出來玩最近下載的新手遊,抬頭看童成景的劉海。
確實影響視野,為了生命安全,她直接伸手扒拉。
“學姐,你的手好香啊!”
蘇墨:“......”
童成景一臉滿足,抬眸從後視鏡挑釁又炫耀地掃了眼後座的兩個男人,然後眼神單純語氣十分開心道:“謝謝學姐!你真好!”
蘇墨:“......”
這孩子有點像之前英國鄰居養的那條哈士奇。
“你好好開車。”她低頭研究新手遊。
“好的,學姐,放心交給我吧。”
陸峙和李惟風對視一眼。
仿佛回到了那年的除夕夜。
兩個少年在冬天的淩晨抽著煙,達成某種意義上的共識。
跨過五年的時間,少年變成了男人,再次不謀而合地為一個人讓步並統一了戰線。
暫議和,心機白蓮花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