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的辯論繼續。
李惟風的態度很強硬,沒有出現明顯的戰隊行為,翻不起浪花。令人沒想到的是童成景與陸峙同跳預言家,而童成景查驗的正好是陸峙查殺。接著五六號情侶女生站邊陸峙,男生站邊童成景,兩人眼神已經開始掐架。
發言結束後,陣營混亂
但這輪必須推出一個抗推位。
蘇墨盤出的有效也是無效的信息。
陸峙和童成景必是對立麵也必是互投,倆預言家有鐵狼,五六號第一輪強勢站邊大概率也會出一個坑位。
如果她是狼人,下一輪不會在這四人裡麵刀人,而是從身份混淆的她,李惟風和八號裡麵選擇,留下的那個人再出一個坑位。
其實還是看下一輪的發言,所以這一輪蘇墨在五六號裡麵隨便挑了一位。
以至於真假預言家都看了過來,似乎在譴責她為什麼不相信他們。而在她眼裡,陸峙的眼神淡定的就像在說“老子就是真的,你個小垃圾看不出來?”,童成景則是幽怨的“我明明就是真的啊,你為什麼不選我嗚嗚......”。
心裡的天枰這時已經開始傾斜。
沒有意外的李惟風的票型和蘇墨一樣,八號棄權。
投票結果平局,無人出局安全進入下一夜。
接著第二夜結束,八號出局,他的遺言也指認了和蘇墨相似的想法。
蘇墨說出自己的思路,混了一個獵人的身份戴上,然後得意地看著李惟風,笑晏晏地說:“老狐狸,彆想蒙混過關。”
不過還是要等倆個預言家的查驗結果,她又偏過頭看向陸峙,等待他的發言。
陸峙與李惟風對視,薄唇毫不留情吐出四個字。
“三號,查殺。”
“唉,沒辦法了。”李惟風歎息了聲,輕笑道:“自爆。”
狼自爆自動進入第三夜,天亮四號出局,毒殺。
毒殺禁言,童成景臉色都變了,他毫無遊戲體驗。
四號出局,由五號發言。
五號女生說:“我是女巫,二號是我的銀水,他昨夜被刀,我用了解藥,然後直接甩給四號毒藥。現已知,一號是金水,二號銀水的情況下,”她看著自己的男朋友,“你還不爆等什麼呢?趕緊下一把了。”
六號男生立馬反駁,“爆個屁!我是獵人!”說完他停頓下來,似乎在縷思路,過了兩秒左右的時間,“你這女巫身份還不一定呢,人家一號都沒說話,誰知道你是不是狼知道刀口,毒殺是顯而易見的事實,需要你說麼?小獨狼?還想垂死掙紮甩鍋給我呢?”
“哎喲,你彆掐我啊!”男生大叫,臉皺成一團,“勝負麵前無感情,玩遊戲就玩遊戲,你彆人身攻擊行嗎?”
女生不高興地瞪著男生,蘇墨被逗笑,托著臉頰笑眼盈盈地看著倆小情侶打情罵俏。
她怕感冒沒把外套脫掉,帽子後麵的兔耳朵聽話乖巧的墜在背後,棕色的長發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根小皮筋束成了一個小團子,看起來像個軟軟呼呼的兔子。
陸峙手抵額,偏頭凝著蘇墨如薄粉敷麵的側臉。
她開始分析場麵局勢,他完全聽不進去。
熱氣為瓷白的臉頰微施了粉澤,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杏麵桃腮。
他移不開目光,這樣生動鮮活的顏色是五年以來所有的心馳神往。
蘇墨說完彎著眼回頭,與他視線對上,楞了一秒,笑著說:“該你發言啦,二號。”
陸峙斂眸,淡淡地說:“查驗的六號,金水。”
除此再無多言。
不知怎麼,很久之前那雙握著傘柄的手浮現在腦海裡。因為陸峙現在的表情給她的感覺和那時非常像。
萬無一失,勝負已分。
隨著五號被推舉出局,遊戲居然沒結束!
蘇墨和六號男生這時也明白過來,他們完全被陸峙給騙了,而且完全被帶著思路走。
他跳預言家的時候就猜想到了以好人視角會怎樣分析,沒想到好人陣營出現對抗站隊,於是他在第二輪刀了八號狼隊友,又與李惟風做戲安排自爆,讓眾人無討論地進入圈套,接著第三輪又孤注一擲或胸有成竹的自刀騙取女巫的解藥。
即使是李惟風配合了前麵的戲路,也沒預測到陸峙居然自刀騙解藥。
這樣一來他在女巫心裡坐實真預言家身份,借刀殺人,讓四號童成景真預言家隻參與了一輪遊戲。
最可怕的是陸峙又猜透了六號的老手心理,發給他一個金水,將女巫身份無限做低,使好人陣營狗咬狗。
草!
所有人被玩得團團轉!
在場每個人神色各異,更多的是驚歎於陸峙這招險棋,走錯哪一步,他一個孤狼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走到最後。
就在眾人回味或氣憤的時候,法官說:“天黑請閉眼。”
蘇墨越複盤越覺得頭皮發麻,她實在沒想到陸峙能將人的心理猜的如此透徹,且是有邏輯地一環扣一扣。
其實這一輪的進入黑夜根本沒必要浪費時間,她與六號都認領了獵人身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坐不起一張神牌。
好人陣營是明擺的必輸局。
法官:“狼人請睜眼,選擇你要刀的對象。”
陸峙緩緩掀開眼皮,抬眸掃了眼已經出局的玩家,又側頭望向旁邊把頭埋得低低的女人。
他撐著頭模樣極為懶散,似乎在享受這種可以毫無顧忌窺伺的感覺。
過了幾秒氣定神閒地抬手毫不猶豫地指向了對麵的六號。
天亮,六號被刀出局。
法官:“六號的身份為獵人,請發動你的技能。”
出局後目睹所有操作的童成景已經不想說話了。
李惟風覺得陸峙最恐怖的地方,是留著獵人到最後,他也猜到了他想做什麼。
六號震驚之餘,有種躺贏的感覺,但人的本能永遠渴望勝利。他說:“那我當然帶走二號啊!”
場上隻餘蘇墨一名平民玩家。
桌上的鐵鈴叮地一聲響,法官最後宣布道:
“好人陣營勝利!”
贏了?
蘇墨不明所以地看向陸峙,墜進了他用目光織的網裡。
男人表情一如既往淡漠平靜,對這結局不意外也絲毫不在意。
但眼裡是與之相反的熾烈熱忱。
就像。
勝負於他根本不重要。
費儘心機清除所有障礙,本就是為了將勝局拱手相讓。
他設計所有人就是為了讓她贏。
.
周一早上九點。
蘇墨與童成景的朋友聯係後,來到了梧江市的東麵,如果按照GDP來劃分區域,那東麵就是發展中。
她其實沒急著來麵試新的公司,主要是因為昨日到最後童成景玩的並不怎麼愉快,第一局之後的每一局他都是說兩句話就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