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覺得自己現在變成了個酸檸檬,優秀的男人都是彆人的,氣得又把家裡那個蠢蛋罵了一頓。
開始加班莫名其妙遭殃身心俱疲的黃鶴:“......?”
在逛了兩家店後,蘇墨有試圖懷疑過,但都被陸峙以“我就是想買這麼多衣服,你不要這些配貨就是妨礙我”的眼神勸退,於是一個小時後,蘇墨看著往車上搬東西的各種店員陷入了沉思。
男人購物起來真瘋狂。
不過陸峙的風格倒是始終如一,全部買的都是各種休閒正裝,隻有幾件特彆的襯衫。
在最後一個紙袋被放到後備箱後,蘇墨終於忍不住問:“你是工作狂嗎?一年365天都得在崗位?”
陸峙掃了眼被裝得滿滿當當的車,又垂眸去看她,有種五年以來空洞的內心好似也有種被填滿的感覺,隨之而來的是想要更多的貪心,或是在體內壓抑已久的欲望在這一刻又重新活了過來。
他沉住情緒,淡聲回答:“不是。”
蘇墨上下掃視,目光在翹臀挪不動,她做了個吞咽動作,“那你...怎麼全選的這種?”
大部分衣服其實都是蘇墨選的,這話的意思是以為他的需求是這些。陸峙看著蘇墨遊弋的目光,清咳了兩聲,她毫無察覺。
陸峙:“......”
她難道不喜歡這種看似正經又有點小心機的衣服麼?
沉默了幾秒。
陸峙穩妥地給出了理由:“我喜歡每次隻買一種風格。”
蘇墨無語,“意思是,下次還要來采購另外一種?”
鑒於陪同的人,他點頭。
兩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旁邊行駛過幾輛車後,陸峙聽到蘇墨用一種略嫌棄的語氣說:“陸峙,沒想到你現在這麼精致,要求還挺高的。”
接著她握上後座門的把手拉開,對著後座也是摞得跟小山一樣的購物袋呆住了幾秒,關門,自覺走向副駕駛位,語氣帶著果然如此地嘟囔了句:“難怪隻能租車。”
陸峙:“.............”
.
周二清晨。
冬天的溫度會讓人有惰性,在鬨鐘響了三次以後,蘇墨才從被子裡探出頭按掉,迷茫了半響想著再睡五分鐘又龜縮進溫暖的被子。
大概過了半小時後,她才意識到今天算是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貪睡的三十分鐘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地鐵玻璃門上覆著層虛虛的霧,蘇墨第一百零八次為這個沉重的代價歎氣,在心裡暗自決定這周一定得把考駕照這事兒提上日程。
駕照與車關聯,腦中浮現某個敗家玩意的臉。
果然年齡小就是不行,還好她存了些錢,到時候拿完證去提輛車,就不用擠這高峰期的死亡列車了。
手指收緊,金屬抓杆上的拉絲留下痕印,蘇墨擰起眉。
怎麼又想起這人了,莫非她真的是個萬年改不掉的色批子,看見他那張臉就走不動道。
耳機裡響起微信的提示音,插在口袋裡的手按了下快捷鍵。
Siri冰涼的電子音機械地播報。
“來自陸,白天有事,晚上要一起吃飯麼?”
嘩——
地鐵駛入地下通道,眼前陷入黑暗。
長睫上抬,蘇墨望著窗上的倒影,一些兩人過去的相處片段如梭般掠過眼前。
似乎從那次醉酒以後他就開始這樣了。即使得不到回應也鍥而不舍樂此不疲試圖來靠近她。
而她,似乎無法再冷酷果斷地去拒絕。
明明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居然在麵對他時還會有這種想拽一把的感覺。
心理學上有個名詞叫“映射”。
在被一個人的心理狀態所吸引的時候,其實內心也擁有同樣的訴求。
換言之。
陸峙的狀態讓蘇墨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內心的渴望,也正是如此她才會想將對方從漩渦裡拯救。
可他為什麼會給她這種感覺,她對他的感情就隻是映射麼。
即使閱讀百本心理書,人永遠比文字更難以捉摸。
哐轟——
軌道變更,光瞬間盈滿整個車廂,天邊的晨曦與前方的鐵軌接連成一點暖暈。
在這條軌跡上,有埋藏地下的隧道也有懸浮在空中的鐵軌。選擇權在旅客的手上,列車暫時停靠的站台隻有幾分鐘。
列車臨近光點時,智能語音再次讀出新消息。
“來自陸,我來接你。”
耳機聲音結束的那一刻,晃眼的光為周遭鍍了層朦朧的淡金色,到站的播報也接洽響起。
蘇墨抬眸望了眼緩升的初陽,心裡有種奇妙無法言說的悸動,追溯不清緣由。
抬步跨過黃線,身後的閥門關上。
回頭無意瞥到頭頂的數字屏上的時間後,剛理出苗頭的思緒立刻偃旗息鼓。
她三步一並往樓梯跑去。
距離第一天上班遲到還有最後十分鐘!
然而出了地鐵後,直接與一個女人迎麵相撞。恰巧對方手上正端著一杯黑咖啡,而蘇墨今天穿了件比雪還白的大衣。
“對不起......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