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舍不得掙脫。
長睫顫動,蘇墨深吸了一口氣,溫檀冷香蔓延入鼻。
隻是選擇一個擁抱,應該沒事的。
她歎息了聲,閉眼伸出手慢慢摟住了他的腰,努努鼻頭去嗅他的味道。
陸峙的身體僵住。
自從她離開後,每一年的寒冬都比上一年凜冽孤絕,在積雪裡觸不到日光,在蕭霜裡深冷發寒,五年的春天都捂不化凍硬的心臟。
陸峙知道蘇墨最大的弱點,他決意做之前,還在想這樣恬不知恥的行為會不會太卑劣。
可對比僵冷寂寥得快死去,這樣一個如爐火的擁抱,便能驅散所有身體裡積蓄的寒意。即將凍死的人,怎麼舍得放棄渴望已久的溫暖。
早就萬劫不複,何懼不坦蕩。
陸峙不再遲疑,更用力地抱住蘇墨。
他借著醉意喃喃,“蘇墨,我真的好想你。”
她的唇翕動,“哦,我一點也不想你。”
“姐姐。”
“誰允許你這麼叫我了。”
陸峙撫上她的發,低聲祈求,“姐姐能不能也說一句,想我。”
“咳咳咳咳。”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偷看了一眼,“那個,位置到了哈,是要在這兒停嗎?”
蘇墨嚇得把陸峙一推,隨後馬上想到他今天喝多了,又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把人攙扶回來,她才輕聲問:“陸峙,你睜眼看看,是這裡嗎?”
他點頭,手往下似乎想拿手機付錢。
“你坐好,又沒錢還逞能。”蘇墨出聲製止。
司機聽聞又從後視鏡悄悄打量他們,更多的目光停留在左邊,眼神裡透露著“長得真俊當小白臉夠格了”。
陸峙:“......”
指尖觸著手機的棱角,收回在口袋裡握拳後鬆開,他不自在地睨著從挎包裡掏出手機的女人,又恢複淡定的表情。
付款碼“滴”地聲響。
蘇墨:“行了,謝謝師傅。”
她將東西收好極其自然地對他伸出手,“走吧。”
陸峙楞了一秒,把手放在她手掌,手指慢慢張開。
蘇墨:“?”
她反轉方向使勁拍了下他的手背,朝手臂努下巴。
陸峙:“......”
出租車停在了社區大門,一下車就能看到鐵門框上老舊生鏽的大字“鬆合苑”。
裡麵的環境與外麵彆無二致,幽靜小道停滿私家車,想來剛剛的司機來過這裡,知道一旦進去運氣不好將會麵臨頭尾碰瓷,才會在門口把蘇墨和陸峙兩人放下來。
陸峙家在最外麵的樓棟的第三層,蘇墨扶著他爬了三層樓梯,累的氣喘籲籲。
任務終於完成,就這麼想的時候,她看到他手伸進上衣口袋裡,麵色一滯。
口袋裡空空如也,陸峙轉身,眉眼間有些無奈。
蘇墨:“……”
不祥的預感。
陸峙默了兩秒,淡聲說:“鑰匙掉了。”
“啊——”她疑惑道:“怎麼掉的?”
說完腦海裡浮現一個畫麵。
酒吧卡座裡,準備走時,陸峙從沙發裡起身,顫顫巍巍被她的左手扶著,因為體重懸殊,她擔心穩不住,所以拿外套的動作是拽著下擺隨意搭在扶他的臂彎。
而那個方向袋口是朝下的......
難怪下樓梯時聽到清脆一聲響
陸峙觀察著蘇墨的表情,問到:“想起來了?”
樓道很安靜,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蘇墨:“……”
她搖頭,看著左邊斑駁白牆上的聲控開關,“可能是你坐姿不正,鑰匙從口袋裡滑出來了……”
這個小動作明顯是在撒謊,陸峙沒拆穿蘇墨,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幸虧現在是信息時代,身上不用裝現金,不過你也沒錢可以掉。”蘇墨絮絮叨叨地說著,末了還補充了句語氣十分虛心的話:“你下次還是少喝點酒吧......”
陸峙挑了下眉,“好。”
成功甩鍋的某人鬆了口氣,隨即想到另一個問題。
“那現在怎麼辦?”
“去酒店。”
“也行,那走吧。”蘇墨轉身往樓梯跨了一步。
陸峙拉住她的手臂,“很晚了,你回家。”
“你有錢?”非常嫌棄的語氣。
陸峙:“……”
他沉默了幾秒,“你轉給我,下次還你。”
“不用啦,之前不是請我吃飯還有那些衣服鞋子,”蘇墨擺擺手,“送佛送到西,我跟你開好房再走!”
麵前絲毫沒有警惕心的女人,讓陸峙心中莫名燃起不知名的煩躁。
跟一個男人去酒店,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索性這個人是他,萬一是彆人她也這麼好心,後果不堪設想。
“哎呀,你快點啊!怎麼磨磨嘰嘰的?”
陸峙歎息了聲,抬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