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直接愣住。
這KTV怎麼和她平時去的有點不一樣......
裝潢豪華,甚至金碧輝煌,濃重的奢靡之氣加上時不時有穿著暴露長相妖豔的女人從身邊走過,難免會讓人覺得不正經。
事實上蘇墨想的也沒錯。
而就在她懷疑的時候,身側傳來高跟鞋咚咚的聲音,一個長相十分精致美豔的中年女人衝了過來。
溫素琴大老遠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氣得直接甩開剛釣到的金主,指著陸峙的鼻子罵道:“好哇你個沒良心的!沒空回消息有空帶著人出來玩是吧?”
蘇墨:“......?”
這...什麼意思?陸峙的口味這麼重嗎?
陸峙掃了眼蘇墨驚詫的表情,麵無表情地睨向溫素琴,不解釋也不回話。
這種態度無疑更惹的溫素琴跳腳,她叉著腰,一副潑婦罵街的表情:“老娘十月懷胎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東西?你簡直跟你那惡心的爹一個德性!”
蘇墨徹底震驚了,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信息量太大,讓她的思緒混亂成一鍋粥。
陸峙凝了神色,語氣仍是平淡,“你再說下去,一分錢都拿不到。”
溫素琴一愣,隨即想到陸氏跟她簽訂的保密合同以及陸朔的警告。
現在話說出一半收回也不行,隻從陸氏那裡拿那麼點錢,她又不甘心,於是憤恨地瞪著陸峙,將話繞了個彎,“行,不說可以,但你必須給我錢,不然我每天就去你那鬨,看誰更丟臉,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
溫素琴勾了下頭發,“我告訴你陸峙,血緣關係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一輩子都彆想擺脫我。”
這句話說完,蘇墨亂七八糟的思緒漸漸理好,她慢慢擰起眉站到了陸峙前麵,“他沒錢。”
陸峙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更加幽深。
溫素琴徹底炸了,“他沒錢?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呢?當老娘是傻逼嗎?”
蘇墨已經大致猜到其中個一二。
麵前的這個女人之所以會說這個話,隻有一個原因——她不關心陸峙,隻把他當工具人索取錢財。
她臉上浮現藏不住的厭惡,語氣也冷了下來,“你要這樣自己罵自己我也沒辦法。”
溫素琴是識貨的,蘇墨身上的衣著打扮她都能認清牌子也能猜到大致價格,在她眼裡自然就變成了陸峙不給她錢反而去養這個女人,她掃了眼陸峙手上的花籃,氣得牙癢癢,尖著嗓子衝陸峙吼:“沒錢給我,那她身上這些又是什麼?”
蘇墨知道溫素琴在想什麼,她直接忽略心底警告的聲音,理了下衣擺,淡定接過話:“哦,我想你也許不知道。”
“什麼?”
“我手上又有點小錢,”蘇墨微笑,“恰巧又喜歡陸峙這種長得好看的又沒什麼錢的弟弟。”
溫素琴:“......?”
陸峙的嘴角在無人察覺的角度勾起了個不太明顯的弧。
蘇墨嘲弄一笑,“所以,他確實沒錢,是我在包養他。”
她看著目瞪口呆的女人,拉過陸峙的衣袖就往外走。
溫素琴之所以沒追上來的理由。
陸氏在梧江市已經是龍頭企業,有權有勢。
這個女人說她包養陸峙,那身世家底不就比陸氏還殷實。
她惹不起,隻能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旋轉門裡。
蘇墨和陸峙出來後一路上都沒說話,她走得很快,拉著陸峙也不知道去哪兒,隻是想帶他逃離那個地方,逃離那個女人。
陸峙也就任由她在歡聲笑語的街道漫無目的地穿梭在人群中。
天氣很冷,他掃了眼蘇墨攥著衣袖的手,停住了腳步。
蘇墨疑惑回頭,陸峙如過去一樣神色寡淡,好像絲毫不受影響,隻是用那雙黑沉沉的眸子鎖著她,然後他垂下眼睫,把花籃勾在臂彎,用另一隻手把衣袖從她手心慢慢扯出來。
相似的場景讓她記起五年前陸峙也是如此,是又嫌她多管閒事了嗎?
杏眸裡閃過一絲黯然,蘇墨低頭掩飾過,她緩緩鬆開了手,卻在下一秒被一隻乾燥冰冷的掌心反握住。
他的手很大直接將她的手整個包裹住。
雖然溫度也很低,但也擋住了冬日的寒意。
蘇墨忘了掙脫,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陸峙也什麼也沒說,握著她的手過了幾秒,似乎察覺到自己的體溫並不能給她帶來溫暖,如遠山岱的眉輕輕擰了下,然後抬臂,握著她的手放進了上衣口袋。
他鬆了眉頭,語氣也仍是沒有起伏,“走吧。”
口袋裡的溫度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在上升,奇怪的是從指尖源起的溫熱蔓延到胸腔裡,心臟一陣一陣發酸,蘇墨忽然有點想哭,她咬唇轉頭,迷蒙的圓眼望著前方。
明明國內的聖誕節氛圍沒有英國濃厚,她卻有種現在才是在過聖誕節的感覺。
過去五年的聖誕節其實都會給她一種孤單的感覺,國外的節日隻會提醒她離腳下這片故土有多遠,隻會讓她想起當初為什麼遠赴他鄉。
她與身邊的人分彆五年,從未想過會再重逢,也未曾想過他會一直記得自己。
兩人沉默良久。
陸峙在等蘇墨開口,也許今天還是不合時宜,他這麼想著,忽然聽見旁邊先是釋去沉重的輕靈女聲傳入耳畔。
“陸峙,我們按照原計劃去看摩天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