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峙輕歎,擁著蘇墨,如多年前一樣,用身體護住她從擁擠的人群裡離開。
他們到了後門,她喝得太醉,全身全心都放鬆,身體軟綿綿的依靠他,他撫摸她今天卷得蓬鬆的頭發,“以後不要讓彆人離你那麼近,好嗎?”
蘇墨把頭往他懷裡拱了拱,“為什麼?”
“我會控製不住。”陸峙用指腹摩挲她發燙的臉頰。他以為自己自製力超群,卻在看到衛延發來的照片時不想再忍了,後來看著童成景為她戴上皇冠,撩她的發絲,玻璃杯被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蘇墨:“哦。”
他把散落的發勾在她耳後,輕聲問:“跟我出來了,他們怎麼辦呢,姐姐?”
蘇墨不想說話,她的嗓子好乾。
陸峙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想去哪裡?”
“睡覺。”
“好,我送你回家。”
她想起今天媽媽說的話,默了幾秒,囁嚅道:“我...我已經二十五歲了,不對,我現在二十六,可以不回去了......”
“嗯,”陸峙是百依百順的,她脫掉了外套,他怕她冷,往懷裡帶了帶,“那你想去哪兒?”
蘇墨仰頭,揪著他西裝的衣擺,紅著小臉說:“開房。”
陸峙:“......”
他盯著她小小有些毛躁的發旋,“開房做什麼?”
她不再應聲。
算了,無所謂,她想做什麼都行。
陸峙掏出手機給易通打電話,“把雅座的白色呢子大衣和白色單肩包拿出來。”
易通沒多問,他明麵管理MISS·MISS,但陸峙是老板,他隻需要照辦。
陸峙又給衛延發了條信息。
S.Z:【人我帶走了,你跟他們說蘇墨自己回去了。】
YAN:【?】
他沒再回複,等了幾分鐘,易通拿著蘇墨的衣服和包來了。
“開車。”陸峙把車鑰匙甩過去。
易通瞧了眼,看到棕色的腦袋就知道直覺沒錯,就是她。他點點頭,為陸峙拉開後門。
陸峙接過大衣為蘇墨穿好,彎腰把她橫抱起來,大步走到私密停車場。
易通看到大G時,心想幸虧不是那輛跑車,不然就要委屈陸峙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擠在後座了,他為他們拉開後門,上了駕駛位。
陸峙抱著蘇墨坐到後座,本來是想讓她靠著,但人肉靠墊始終比真皮質感好,她賴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去丹白。”
“好的。”
他怕蘇墨的頭撞到門框,手掌托著她的後腦勺,她好像不喜歡這個姿勢,在他懷裡扭來扭去。
這麼多年,陸峙身心如一,此時溫香軟玉在懷,難免少不了遐思,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望著窗外,耳根紅透。
蘇墨恍惚覺得被硌得慌,她的求知欲一向很強。
陸峙也一向對她所有行為包容,隻能用又沉又啞的嗓音提醒,“彆鬨。”
她才沒鬨,她就是坐著不舒服,蘇墨閉著眼,拍了拍,嗓音綿綿的,“陸峙,你的車質量好差啊,鋼筋支架都從坐墊裡跑出來了。”
陸峙額角的青筋直跳,他該怎麼回答她呢,是文藝的告訴她這是對你的欲望,還是用學術的語言說這是器官,亦或是粗俗而直接的......
他什麼都不能說,車上還有其他人,他有些後悔今天沒有開那輛帶隔板的車出來,所以他隻能抱著她不動聲色的往前挪了挪,再騰出一隻手把她作亂的手抓住,然後再哄著這個小醉鬼說:“彆說話,違反交通規則了。”
沒了硌人的東西,蘇墨很乖地“哦”了聲。
易通:“......”
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酒吧的待遇很好,他不能丟掉工作。
·
丹白酒店位於梧江的江邊,離花園街不遠,十幾分鐘的路程,任何一個房間都能看見古老的鐘樓和電視塔。
易通怕再多呆一會兒被殺人滅口,把車停好馬不停蹄地跑了。
陸峙把人抱著,拎著她的小包坐電梯直接上了最高層行政套房。
這兒常年都留一間房,不需要取房卡,按下蘇墨的生日就能進去。他把她輕輕放在柔軟白色大床上,為她脫掉外套和長靴,又掖了掖被角。
現在還沒水到渠成,陸峙沒想和蘇墨睡一張床,卻在轉身離開之際被勾住了手指。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血液又開始在身體裡奔騰,他回身,蘇墨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裡麵有水朦朦的霧氣和天真純潔。
在這五年裡見過各色各樣的眼睛,不同的欲望讓那些眼睛渾濁,而她的心太乾淨,淺色眼珠什麼雜質也沒有。
這不該是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眼裡流露出的神色啊,我的姐姐。
陸峙無法控製地俯身,吻了吻她漂亮的眼睛,著迷地盯了半響,才溫柔的開口,“乖,睡覺了。”
十幾分鐘的車程並不能讓五顏六色的雞尾酒在血液裡揮發,蘇墨望著陸峙如畫中仙的臉,覺得太好看,她從以前就很喜歡,酒精放大了她想占有美的欲望,她知道的,麵前這個人對她沒有下限,隻要她說要,他就會給。
蘇墨搖了搖他的手指,“陸峙,我想和你做。”
“不行。”
他拒絕得果斷,沒有任何猶豫。
記憶裡好像曾經也被這麼拒絕過,這個小古板,她不高興地看著他,嘟著嘴問:“為什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