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和陸峙點了四人份的餐量,其一是當天的推薦龍蝦蟹肉餃、三文魚塔塔、鬆露土豆泥,還有招牌惠靈頓牛排和焗烤生蠔,非常合她口味,其二是陸峙這人不止推薦菜品其他各種通心粉,甜點,乃至薯條都沒放過,滿滿一桌,就算分量迷你也顯得特彆誇張。
蘇墨隨性散漫慣了,桌麵很多殘渣和飛濺的醬料。
飯後甜點不存在,她咽下嘴裡的熔漿巧克力,睜著大眼看向坐在對麵用食慢條斯理的人,就差彆挺大。
Bob Bob的餐廳環境複古華麗,金碧輝煌,陸峙脫掉了西裝,絳藍襯衫解了兩顆領扣,原本清逸出塵的氣質被環境色鍍了層金,說不出來的矜貴奢靡。
果然好看的人什麼風格都能hold住。
默默的收回視線,蘇墨抽了張紙給手騰出位置,又咬了一大口巧克力,嗯,反正陸峙現在已經是她的了,而且他也知道她是什麼德行,沒必要注意形象。
融化的夾心受力迸濺,來不及阻止直射對麵,絳藍襯衫胸前立刻多了幾滴深色的汙漬,還有一滴沾到陸峙正在切牛排的手背,冷白皮對比更明顯。
蘇墨:“......”
“不好意思啊,”她尷尬地抽了張紙遞過去,“趕緊擦擦吧,等下浸進布料怕洗不掉了。”
“沒事。”陸峙接過紙隨意地擦拭幾下襯衫,繼續專注於未完成的切割工程。
她默了幾秒,把手中的巧克力蛋糕放在餐盤,優雅的轉戰另外的食物,不到一分鐘,麵前多了份切好的牛排。
陸峙拿濕毛巾擦拭手背,語氣自然,“分量有點少,要不要再點一份?”
“不用,我又不是豬。”蘇墨嘟囔著叉了塊牛排,送進自己嘴裡前生生變了個方向,他們在談戀愛,這是應該做的。
陸峙的五官無懈可擊稱得上完美,但蘇墨的注意力全被領口陡峭的鎖骨吸引,牙齒發癢,舌尖掠過,不知道咬一口什麼感覺,她驀地想起春夢裡的一些畫麵,臉發燙。
他垂眸一笑,身體往前傾,眼神噙笑地看著她,“姐姐,臉怎麼這麼紅?”
遊離發散的思緒被拉回,蘇墨心裡暗罵自己真的變態,抬臂往前伸了伸,“熱的。”
陸峙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淚痣在偏金的光下熠熠,他啟開唇,銜住牛肉的角慢慢卷入口中,粉色的舌尖隱隱約約露出一點。
操。
先接吻時沒什麼旖旎心思,這會兒僅僅看著他的唇,腦子裡就有不乾淨的東西,蘇墨趕緊收回手,他也坐回原位。
她抿了口香檳,把頭埋低,耳根發紅,欲蓋彌彰地說:“牛肉的能量太高了,導致體溫上升,這很正常。”
“這樣啊,需要我叫服務員把空調溫度調低點麼?”陸峙盯著她緋紅的臉頰。
對於自己的不爭氣,蘇墨用力咀嚼泄憤,“不用!”
陸峙輕笑道:“慢點吃。”
她點點頭,再沒敢抬起眼。
他的飯量小,吃了幾口,目光就黏到了對麵,饒是蘇墨臉皮再厚也受不住,她清咳幾聲,“你多吃點啊,這麼瘦。”
不過瘦是瘦,身材挺好,特彆是翹臀……
“好。”他向來對她的話唯命是從。
吃得差不多後,蘇墨想到什麼,叫服務員加了幾份意麵打包,陸峙沒多問,甚至還問她夠不夠需不需要再加點彆的。
這裡的價格並不便宜,他們走時隔壁桌的夫妻小聲討論這對中國情侶挺有錢巴拉巴拉的,蘇墨聽到後,挽著陸峙沒拿東西的臂彎,悄悄捏了把藏在西裝下的肌肉,唇角得意地翹起。
果然肌肉含量不錯,她浸.淫在藝術裡多年,自然慧眼識珠。
蘇墨偷偷摸摸揩油,試圖用說話的方式分散他的注意力,“弟弟,你知道我打包這幾份麵乾什麼嗎?”
“知道,”陸峙眼底閃過無奈的寵溺,握住她的手,語氣平淡,“給門口的流浪漢。”
剛剛下車路邊的流浪漢裡有拖家帶口的,她向來會在力所能及去幫助,蘇墨驚訝之餘又有種心思被猜到的驚喜,她努努嘴,“你會覺得浪費嗎?”
“不會,賺錢就是為了給你花。”
沒有哪個女人會討厭男人說這句話,蘇墨也不例外,不過說實話陸峙的工作她半點都不知道,她撓撓他的掌心,“你是怎麼和Art Agency Partners認識的啊?”
陸峙舍不得放開她,抬起另外拎著打包盒和手提包的手拉開餐廳門,“想與你多些聯係,便去想法設法。”
她眨了眨眼,“那你現在究竟是做什麼工作?”
“什麼都做。”陸峙也沒騙人,他這幾年確實涉足的領域太多,除了本行,賺的錢投資醫療,心理治療,藝術人文一些毫不沾邊的行業,而初心,不過是為了能保護好她,離她更近,一直都是。
蘇墨覺得敷衍,切了聲,口無遮攔道:“那拉皮條做不做嘛。”
陸峙:“......”
正常人會想到這個嗎……
他無奈又好笑地低頭覷著她,“姐姐,我要是做這個行業,你準備乾什麼?”
準備點男模。
蘇墨在心裡說,她笑笑換了個書麵的說辭,“研究人體構造。”
陸峙知道她喜歡看亂七八糟的東西,警告性的捏了下她的手,意有所指,“學校教得挺多。”
“嗯。”
當然不是學校,而是另有其人。